见他不动,裴炀大概以为他嫌少,又多伸出根无名指。
傅书濯失语半天,裴炀不耐烦地戳戳他手臂,示意他赶紧牵,不然就收回去。
傅书濯连忙抓住,惊叹:“裴总真大方。”
背对着他裴炀轻哼声:“晚安。”
·
如果可以,裴炀想在傅书濯心里保留最好印象,他想成为对方心里月光下玫瑰——而不是病情恶化后既差劲、又令人讨厌苍蝇。
他最讨厌苍蝇。
傅书濯也定会讨厌。
他想做傅书濯心里永远玫瑰,而不要在傅书濯面前丢掉全部伦理与尊严。
……
傅书濯:“睡吧。”
裴炀钻进自己被窝,紧紧裹住自己。
傅书濯审视着这个姿势,裴炀这几天好像直都是侧身微微蜷缩着睡,脑袋也要抵着床头板才安心。
他记得好像有人分析过,这样睡是因为没有安全感。
傅书濯不免心疼,虽然“穿书”这样脑补在旁人看来荒唐又可笑,但生病裴炀却把它当成唯希望。
傅书濯勾唇:“你喜欢什发型男人?”
裴炀不上套:“那你剪个圆寸。”
吹风机噪音很小,修长手指不断在发丝里穿梭,裴炀发质真很软,跟刚认识时表现出来刺头性格完全不样。
傅书濯叫他小猫不是没有道理,不熟时候凶巴巴,熟悉以后就会偶尔傲娇地摊开肚皮,任你揉捏,并交付全部信任。
“圆寸也太挑头型。”傅书濯忧心,“你现在本来就不喜欢,剪圆寸变丑你更不喜欢怎办?”
夏天
这些想法傅书濯都不知道,以为自己穿书裴炀也不知道。
裴炀只是下意识会感到不安,会无端地心悸慌乱,自己都找不到由来。
傅书濯看着裴炀背影,问:“能碰你吗?”
裴炀半晌没说话,傅书濯也没强求:“晚安。”
他话音刚落,裴炀就从被窝里伸出根中指。
书里母亲没有死,他也和父亲关系和睦,和傅书濯感情甚笃……最重要是,书里他没有生病。
没有生病,裴炀就不用即便万般不舍也要选择离婚,因为不能耽误傅书濯人生。
没有生病,裴炀就不用担心留在身边会成为傅书濯拖累,不用害怕日后恶化至痴痴傻傻,连吃喝拉撒都要人管时,慢慢消磨掉傅书濯感情。
生病这年,裴炀确实看过不少小说。因为同性婚姻合法缘故,相关创作也越来越多。
生活中不如愿事太多,暂时停职他只能百般聊赖地在小说里寻找圆满。而书里最常见两个身份设定就是“白月光”和“红玫瑰”。
“不……”配有硬生生把脱口而出‘不会’憋回去,他不自在地扭开目光,“跟发型没关系。”
傅书濯轻笑:“那听你剪圆寸,你能不能稍微喜欢点点?”
裴炀嘟囔:“还有前置条件,那你别剪。”
傅书濯遗憾地啧声。
头发很快吹干,他恋恋不舍地收回手,裴炀难得这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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