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书濯看起来也不算清醒,耳朵脖子胸口都通红片。傅书濯扯开两粒扣子:“您还年轻。”
裴知良不断摇头:“不知道什时候死,照顾不炀炀辈子,知道——不然定带他走,求你放过他……”
他已经不甚清醒,说出话裴炀个字都听不懂。但他还是不由自主跟着心酸,像是有盆冷水从头浇到脚,透心凉。
裴炀不断重复着:“爸,挺好。”
傅书濯帮他起架到次卧,安顿好后,他
“是让他吃苦。”傅书濯给裴炀剥个虾,声音很轻,“如果不是,炀炀现在应该活得很好。”
裴炀琢磨道:“现在过得不好?”
“过得挺好。”裴知良垂眸擦擦嘴角,端起酒杯说:“走个,希望你们越来越好。”
傅书濯最忙,会儿剥虾会儿剥鹌鹑蛋,虾都给裴炀,鹌鹑蛋分给这父子俩人半。
裴知良都送到儿子那边,嘴上还在嫌弃:“自己没长手?”
裴炀时间没能反驳,刚刚傅书濯语气竟然有点凶,就好像傻这个字提不得似。
裴知良适时地转移话题:“都是你做?”
裴炀点头:“您尝尝,看看味道。”
裴知良夹片鲈鱼放入口中,清鲜微辣,口感极好。
裴炀不由生出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紧张,眼里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期待。
裴知良刚洗完手出来,看到裴炀和傅书濯分别坐在两边,愣下才走到裴炀身边坐下。
灼灼看裴知良过来,立刻从对面椅子窜到他腿上:“喵,喵~”
它要跟爷爷坐。
“……”惨遭多方嫌弃傅书濯任劳任怨地给他们倒酒,“喝点?”
裴知良没拒绝:“好。”
裴炀小声嘟囔:“鹌鹑蛋太难剥。”
尽管已经忘傅书濯就是自己先生,但他潜意识里依然习惯着这样纵容相处模式。
瓶红酒被喝到见底,裴炀就饮个零头,其他都是裴知良和傅书濯喝得。
裴知良是读书人,酒量不好,没几杯就已经醉得不行。跟裴炀撒酒疯他闹腾不样,他爹很安静。
只是裴炀要扶他去房间时候,裴知良把抓住傅书濯胳膊,声音都有些哽咽:“老,老。”
裴知良吃得细嚼慢咽,像是在品味珍粮。
半晌他才首肯:“不错,好吃。”
裴炀松口气:“您再尝尝这个猪蹄。”
等开饭已是六点半,裴知良看着桌子菜,声音微哑:“你第次下厨房在十五岁,煮个水饺差点没把厨房炸。”
裴炀不知道怎回,无措地看着傅书濯。
这还是十多年以来,他们三人第次心平气和地坐下吃饭,而代价却是裴炀病情。
傅书濯只给裴炀倒半杯红酒,裴炀皱皱鼻子:“你公报私仇啊?”
“医……”傅书濯顿顿,“医生说你失忆期间,最好别大量饮酒,可能会对大脑造成不好刺激。”
裴炀不以为然:“会变傻?”
“别瞎说,遵医嘱。”傅书濯拍下他拿酒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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