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良见他态度端正,语气微缓:“他妈妈确诊个月就提前退休,走哪都跟着,恨不得栓在裤腰上……可就那次。”
裴知良轻吸口气,声音轻颤:“就没看住那次,就那次啊……他妈妈再没能回来。”
提起已逝太太,裴知良眼眶泛起红色,绷得很
傅书濯可能是个天生商人,才大学就开始崭露头角,裴炀最初不懂他领域,就默默撑在身后。
大学他俩不是个专业,否则也不会报不同学校,后来为对傅书濯有所帮忙,裴炀又跨专业考上傅书濯学校研究生,这才有现在他们。
裴知良抽张纸擦嘴:“很辛苦吧。”
“都过去。”傅书濯垂眸,安静会儿说,“曾以为走过那些年,再没什能打倒们……”
最后却败给场不死绝症。
傅书濯摇头:“不饿。”
裴知良皱下眉头:“你也吃点,别逞强。”
他强硬地把份早餐分成两份,两个年代人坐在餐桌上,气氛安静得诡异,只有调羹和碗碰撞声音。
裴知良近些年牙口不是很好,吃东西都细嚼慢咽,要分好几次吞下。
“你们平时都谁做饭?”
拿浴巾给裴炀裹住,滤干水分又套好睡衣才送进被窝。
他在床边坐很久,就这静静地看着裴炀睡颜,最后还是没忍住弯腰,在裴炀唇边落下吻。
“保证,最后次。”他喃喃道。
……
下.夜雨,清晨阳光倒是不错。
裴知良起身拍拍他肩:“更苦日子还在后头。”
他深知照顾个痴呆患者有多煎熬,裴炀现在看着还算正常,可恶化是迟早事,有生之年医学界在这个病上都未必能有多突破。
也不是没有治愈例子,但十万个人中都未必成出个。而且深入探究后就会发现,其实都是玄学,医生可能都说不清对方为什突然清醒。
“知道你也很辛苦,但这句话还是想说。”裴知良深吸口气,“昨晚情况不能再有第二次,否则会把炀炀带回家。”
傅书濯沉默良久:“明白。”
傅书濯:“最开始是炀炀……后来他确诊,就学着做点。”
裴知良沉默会儿:“味道不错。”
他对谁做饭没什意见,就是找不到话题随口问问,本以为两人会请烧饭阿姨,没想到都是自己来。
裴知良有点怅然:“炀炀以前连饺子都不会煮。”
“大学租房时候学。”傅书濯有些怀念,“那时候房子就十平米左右,没有厨房,们就买电锅,可以煮点面,炒些简单菜。”
傅书濯毫无睡意,去厨房做份早餐送去次卧。
裴知良果不其然没睡,正戴着眼睛摩挲手机相册,里面有他跟太太回忆,还有他这些年从各种杂质途径保存下来裴炀照片。
听到敲门声他连忙按灭手机:“请进。”
傅书濯拉下门把手:“您吃点早餐再睡。”
裴知良推推眼镜:“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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