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算喝多少杯?”
方霁下意识答:“没有。”
纪时昼似笑非笑盯着他,“你最好说实话。”
方霁咽咽口水:“小昼,你还是别喝太多。”
“喝太多又怎样?”纪时昼同他块低下头,压低声音询问,“你在怕什?”
是爬山那天忽略两个人始终同行,还是酒吧过后纪时昼送走所有人选择在原地等方霁,又或者是更早之前,他把方霁叫来酒馆。那天韩惜文坐在纪时昼身边,知道他究竟打几个电话,从刚开始吃饭到大家吃半,再到快要散席,纪时昼直在叫方霁过来,不然他也不会误以为是女朋友查岗。
他好像直都忽略某点,尽管纪时昼看似对方霁呼来喝去,态度十分恶劣,可除此之外呢?他和谁都不亲近,却默许方霁离他很近,近到只要再凑近指,青年唇就会碰到他耳朵。
他没有躲避,还歪过头去回答方霁问题。
韩惜文只能看到个口型,看到那双唇蹭上对方耳朵。还未来得及确认,纪时昼瞳仁忽然移向他,好像早就察觉到他视线。
他惊得立马转头,缩着脑袋看自己面前酒,酒杯透明,酒水澄黄色。
期末最后科考完,大家收拾好行李准备回家,这别就不知道多久能见,临行前又次组织聚餐。
关阳说:“把方霁也叫过来呗。”
纪时昼点头应下,“先说好这次AA,方霁那边只出们两个人钱。”
他最近说话做事越发不客气,然而越是这样周围人反而越是对他有礼貌,就连关阳这阵子都收敛许多。据他自己所言,纪时昼那捏把他肩膀攥得青大片,这话有多少夸大成分不得而知。
定好日子,剩下时间就是等待。
方霁自然不能说他怕纪时昼粘人,脑海里闪现出周前雨天,闪电把整个房间照亮,纪时昼抬起他右腿,在留有疤痕膝盖处落下轻吻。
纪时昼问他疼不疼,方霁不知道他是在询问哪里,身体上疼痛可以忍受,灵魂上却不能,雨水拍打在玻璃窗上又重又急,小狗被关在门外
他猜错,从开始就错得离谱。
就算方霁是舔狗,那也是纪时昼放任之后结果。
过会儿,韩惜文实在坐不住,起身去厕所。
感到视线消失,方霁僵硬身子逐渐放松下来,小声询问:“他不往这边看?”
“出去。”纪时昼瞟眼回答道,手上酒灌下去,看方霁默默数个数。
方霁要工作,又是群人喝得半醉才姗姗赶到,上来坐在纪时昼旁边就要帮忙挡酒。
这次纪时昼没有默认,反倒把方霁酒杯扣下,眼睛并不看向他,“不用你管。”
听在旁人耳朵里就是让方霁少管闲事,方霁还是放心不下,为保纪时昼面子,贴到他耳边问:“你真能喝吗?”
韩惜文坐在长桌对面,神色颇为复杂。
自从那日被纪时昼警告过,他想很久自己到底从哪步开始算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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