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霁换
鞋后去厨房重新泡奶粉。纪时昼带着小狗坐在沙发上，沙发很宽敞，足够前后睡下两个人。
公寓并不小，但只有
间卧室，其余
面
纪时昼穿着同样蓝白色拖鞋，手里拿着个明黄色圆状物，里面是乳白色奶，还有些未沏开粉末挂在碗口边缘。
他脸上神情明显不愉快，眉微微蹙着，像没搞明白眼前东西原理，用种近乎不耐语气：“
弄不来这个，还是你来吧。”
方霁连鞋都没换，跨进来两步把纪时昼手里狗饭盆接过去。羊奶粉有股特殊味道，仍旧是奶味，带着点点膻，匀到他拇指上。
小狗围在两个人脚边来回转，急不可耐地叫啊叫，短尾巴甩啊甩。
纪时昼弯下腰去把狗抱起来，只用只手把小狗揣进怀里，那叫声渐渐小，变作另外种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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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霁下班后直奔公寓，方面是担心那只嗷嗷待哺小土狗，方面是想到纪时昼很可能已经走。
下午纪时昼发消息问他什
时候回来，方霁没有收到，直到下班后才发现手机关机。
开机后第件事是回消息：【马上回去】
【你还在吗】
得就不难看。
讲到最后，女生小心翼翼说着：“谢谢学长，实在太麻烦学长。”
纪时昼熟练到近乎机械地摆出个笑容，嘴上说着“不客气”，心里想却是没关系，反正狗给就是。
他之所以会答应，就没想着要还回去。
那样只刚刚两三个月大小狗，怎可能是养段时间不敢再养？分明是刚抱回来。
“你直不回来，它叫个没完，猜它是不是饿。”纪时昼抬眼，看方霁盯着那碗惨不忍睹奶看个没完，声音加重，“方霁，它饿。”
方霁回过神，伸舌头舔舔下唇，犹豫道：“小昼，这碗不能要，得倒掉……”
“那就倒掉。也没想留着它。”纪时昼说着视线寻到方霁眼睛。
方霁眼睫并不长，但上下睫毛长度近乎致。眨下，眼睛闭合瞬间两端睫毛交错，换来睫羽微乎其微地震颤，好像瞳孔也跟着颤动。
就算是很早以前，两个人大打出手时候，纪时昼都不能觉得这眼神凶狠，只它微弱地颤抖，攫住他大部分注意力。
回公寓路上频频看手机。
纪时昼直没回。
方霁忐忑地从电梯里出来，忐忑地拿出钥匙，又忐忑把门打开。屋子里小狗哼哼唧唧叫声连串地砸下来，看到鞋柜下双蓝白色运动鞋，提着那口气瞬间松下来。
“你鬼鬼祟祟做什？”
他还未抬头，下意识就叫：“小昼……”
小狗与女孩之间没有建立起任何情感。
它是她找他搭话个由头、个借口。
这样很好。
纪时昼满意地微笑，半边脸颊露出惑人酒窝。他笑起来平易近人极，还那好看，个子也高，很让人有安全感。
没人清楚他想什，有时候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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