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琅“嗯”声:“梦见姐。”
这是个悲伤话题,两人时都没继续说下去。
半分钟后,凌琅再度开口:“事故就发
那个雷雨交加夜,面对保镖阻拦,十五岁少年背负着姐姐沉重依靠和期待,像头发狂小兽,即使无谓,也要拼命顽抗,撕破大家长藩篱,为姐姐争取自由。
最后,他成功。
凌瑾逃上开往机场出租车,从此去不复返。
这个狗血又混乱故事,以他亲手把凌瑾送上死路结束。
记忆中,凌瑾笑容总是金色,像明晃晃光圈。
这两年来,他经常做噩梦,不是飞机坠毁就是溺水,二者时而连播时而交融,好在每到最后关头,迟炀手就会及时出现,将他拉出泥沼。
梦里梦外,迟炀都是他救世主,这让他很难不把迟炀放在个特殊位置。
而今天,救世主回来,就像当年离开那般突然。
他捂着胸口那道伤疤位置,脑中那些乱糟糟画面并未因为逃离噩梦而消散。
两年前,凌氏陷入重大商业危机,凌荣江为公司发展,逼迫凌琅姐姐凌瑾和比她大十岁王家公子订婚,还有半年才成年凌瑾反抗无果,向来乐观开朗女孩开始变得惶恐不安,终日以泪洗面,最后决定离家出走,逃去某个小国——
“现在插播条重要消息,从本市刚刚飞往K国航班,在起飞五分钟后突然坠机,目前正在紧急搜救中。”
“从江市飞往K国载有172人客机坠毁,恐全员遇难。”
“经过紧张地搜救和排查,确认172名乘员均已无生命体征。”
冰冷新闻报道如同无孔不入黑绿色河水,灌进五脏六腑,四肢骨缝。
凌琅浑身都是细密痛,溺在黑暗中,仿佛坠入无尽汪洋。
但此刻,他眼前只有冒着金星漩涡。
终于停下断断续续咳嗽,凌琅这才发现,迟炀正靠在阳台门边看他,灰绿色眼珠映着橙黄吊灯,有点儿诡异。
“你怎没睡?”凌琅哑声问。
迟炀轻笑声,就凌琅刚才逃命样动静,睡多死人都得吓醒,但他嘴上说却是“有时差”。
迟炀声音沉缓:“做噩梦?”
“琅琅,受不,要离开这里,离开他掌控,要过自己人生。”
“那大学呢?还有你这多年美术梦?”
“大学不上,你会帮,对吗?”
那刻,凌瑾那双会说话温柔双眼,只剩下看救命稻草般期待,直到对方点头。
“谢谢你琅琅,还好有你,有你在就放心。”
就在他即将窒息那刻,只修长有力大手破开水面,朝他坚定地伸过来。
当他拼命握住时候,他惊醒。
凌琅捂着胸口翻下沙发,跌跌撞撞地逃到阳台上,呛口刺骨北风,咳到肺痛。
重回人间感觉真好。
他小时候曾在风景区不慎溺过水,当时都快憋死,还好迟炀当机立断跳下去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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