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晨之感觉自己仿佛又被端王捅刀,如坠冰窖。
父王在说谎!
樨香楼那个老大夫不可能没告诉父王,他中毒,但是父王还这说,这意味着什?
父王肯定早就知道这件事,而且直瞒着他。
父王是想让他就这死得不明不白!!
端王边絮絮叨叨地说着,边带着顾泽之走进內室,秦氿留在堂屋候着。
內室里,静悄悄地,落针可闻。
丫鬟们全都噤若寒蝉,垂眸盯着鞋尖。
顾晨之躺在床上,原本沾染鲜血外袍已经被脱下,只着霜白色中衣,身上盖着薄被,整个人瞧着越发清瘦。
世子妃也在,见端王与顾泽之进来,忙起身给他们见礼:“父王,三弟。”
兄做主做派。
他看着滴水不漏,外人根本看不透他在想什。
秦氿盯着他俊美侧脸,心口微紧,有些心疼。
这时,通往內室门帘被人打起,个身形削瘦中年大夫和王良医前后地从里面出来。
中年大夫恭敬地给端王行礼,禀道:“王爷,世子爷是忧思过重,劳心劳力,乃至体虚气弱。本来是小小伤寒,拖久,乃至肝木横恣,肾气不摄,肺金伤损,所以咳血不止。”
想着,顾晨之脸色又白三分。
端王只以为他是忧心病情,又安抚道:“晨之,你别太担心。既然这些大夫都说你不是大病,定是无大碍。你这病最忌多思。”
端王好声好气地说着,片慈父之心,但是顾晨之越听心越凉,颗心急坠直下。
瞧着时机差不多,顾泽之恰如其分地开口道:“世子要多休息,不要劳神。”
端王没多想,顺着顾泽之话往下说:“泽之说得对,你要静心休养
顾晨之已经醒过来,双眸死死地望着端王与顾泽之,眼神阴鸷如枭,泛着瘆人寒芒。
他闭闭眼,当端王走到床前时,他又恢复如常,虚弱而又憔悴。
端王看着顾晨之这样也心疼,安慰道:“晨之,方才王良医和回春堂徐大夫都给你看,放心,没有大碍,你只要好好休养,好好服药,不日就会痊愈。”
顾晨之眼睫微微颤颤,盯着端王问道:“父王,大夫怎说?”
端王答道:“大夫说你是劳累过度,会给你开个方子调剂脏腑。”
“待鄙人开个平肝、润肺、降胃、补肾方子给世子爷。不过,此症还是要多休息,慢慢将养着。世子爷万不可再操劳,否则这咳血症怕是会更重,小病拖成大病……”
他委婉地说着,心里是觉得世子再这下去,怕是要危及性命,可是这话他可不敢说给端王听,也怕端王觉得他在危言耸听。
王良医在旁点点头,也认同他看法。
端王挥挥手,让大夫去开药。
“泽之,你看,大夫们都这说,这药吃这久,世子病却半点起色也没有。”端王又叹口气,“世子就是太累,才会每况愈下,还是得有人帮衬帮衬,让他安心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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