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公回过神来，推门从马车上下去
，他熟门熟路地进酒楼，
直来到二楼走廊尽头
间雅座中。
顾璟已经等在雅座里面，目光灼灼地看着承恩公。
“外祖父，坐下说话。”顾璟亲自起身把承恩公迎进来，又留小厮打扮內侍在雅座外守着门。
承恩公面色凝重地坐下来。
顾璟亲自给承恩公倒酒水，急切地追问道：“外祖父，今天早朝怎
样？”
国库空虚到这个地步，要是真与豫王打起来，朝廷胜率恐怕不高。
这让承恩公不得不认真地考虑顾熙提议，也和顾璟暗中商量好几次。
顾璟振振有词地劝他说：“外祖父，旦父皇立太子，
就彻底没希望。本朝太子难立也难废，当初就算皇祖父那偏爱豫王，可最后也没能顶住群臣反对废太子改立豫王。”
“这件事您还不清楚吗？”
确实，承恩公清楚得很。
心必然是向着豫王府。
直到年前泰安宫失火事传遍京城，顾熙竟然把方太妃悄悄带回豫州，听闻这个消息时，承恩公觉得局势不妙。
很显然，豫王直野心勃勃，他费尽心机地搞这出出事来，必是要北伐，或者说，他选在这个时候派顾熙进京接走方太妃，想来也觉得现在是他北伐最好时机。
如今豫王既有北伐借口，又没有人质在京城，可以说，豫王北伐之势已经难以阻挡。
这些年来，豫王在豫州囤兵囤粮，既有钱，又有兵，可谓集天时地利人和于身。
承恩公也没心思喝酒，大致说下早朝情况，最后道：“皇上还是没有理会……”
承恩公手指摩挲着白瓷酒杯，有些犹豫地说道：“二皇子，也不知豫王靠不靠得住。”
承恩公对于与豫王合作事始终是有那几分不确定，豫王
当年为先帝废太子事，闹出那大风波，有几天，连他都以为今上怕是要保不住这太子之位，但最终先帝还是在秦许和群臣跪谏下妥协，只能撒气把秦许流放闽州。
承恩公翻来覆去地想好几天，几夜都没睡好，睁眼到天明。
他不得不承认顾璟所言不无道理，旦让皇帝立顾瑧为太子，顾璟就彻底与皇位无缘。
也正因为此，承恩公才下决心弹劾卫修石，即便他心里其实并没有多少把握。
思绪间，他乘坐马车停下来，外面传来车夫恭敬声音：“老太爷，到。”
豫王与豫州正在鼎盛之时，但反观朝廷呢？
朝廷经过这十几年外战内乱、天灾人祸，兵力多少有些匮乏，缺兵少将，最麻烦是朝廷缺银子。
打仗是最烧银子，这场仗要是打起来，几十万两那都是少，动辄就百万两，甚至双方可能要打上数年，国库能掏得出足够军饷来支持这战吗？！
只是想想，承恩公心里就觉得沉甸甸。
他是最清楚不过，去岁晋州剿匪，皇帝为凑银子，只能妥协地用二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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