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任何个男人来说,入赘都是件屈辱难堪事,他可是堂堂燕国王子,亦是燕国有名勇士,有机会问鼎燕王之位,顾泽之竟然敢说让自己入赘大祁!
耶律栾眸中点燃
这些蛮夷真是不懂规矩!
顾泽之唇角微勾,噙着抹清浅笑,看起来很是温和知礼,又道:“若是耶律王子想入赘大祁,倒是可以考虑下。”
“但这入赘也有入赘规矩,可不是耶律王子想挑谁,就能挑谁。”
“至于这些突厥马,虽然当不聘礼,还可以当嫁妆,陪同耶律王子嫁入大祁……皇上觉得如何?”顾泽之含笑看向皇帝。
皇帝正津津有味地看热闹,立刻就笑着抚掌道:“泽之所言有理。”
男子声音和煦犹如春晖,但话中字字句句却是铿锵有力:“战败之国何来资格谈条件!”
说话人是顾泽之。
顾泽之并未起身,手中优雅地把玩着把折扇,派矜贵公子作派。
此言出,满堂皆静,针落可闻。
大祁和北燕世代不和,两国纷争不断,只最近五六年,就有大小战役数十场。直到年前,郁家人拼死战,北燕溃不成兵,最后只能主动提出和谈,这才换来两国短暂和平。
上次顾泽之套麻袋打耶律栾顿事,不禁莞尔。
他把玉杯放下来,不动声色地向卫皇后使个眼色,安抚她稍安勿燥。
见皇帝没有搭话,顾璟略微有些尴尬,只能向席间位五十来岁、着石青色锦袍老者使个眼色。
那老者正是承恩公,他是柳太后兄弟,也是顾璟外祖父。
“若能得皇上赐婚,这也是美事桩呢。”承恩公立刻站起身来,笑眯眯地拱拱手道,“耶律王子,不如你就说说吧。”
说完,皇帝再次对着身旁卫皇后递个眼色,如他所料,顾泽之果然对秦氿这小丫头上心!
而且,还是很上心!
有戏!
皇帝眉眼含笑,耶律栾却是脸色铁青,气得差点就想翻桌子走人。
入赘?!
说到底,北燕就是战败国。
同不同意和亲以及由谁来和亲,可不是由个败将说算!
不远处郁拂云抬眼看向顾泽之,面无表情,他右手攥紧手里酒盅,酒盅中透明酒液微微晃下,荡起圈圈细微涟漪。
席间不少武将都为顾泽之这句话心潮澎湃。
是!大祁胜而北燕败,北燕作为战败之国,纳贡求和才是正理,哪有让北燕来做主由谁来和亲道理!
耶律栾笑,目光缓缓地扫过席宴上众人,落在位于末席秦氿身上。
秦氿慢条斯理地用帕子擦擦手,觉得上次套麻袋时打得太轻,应该多踩上几脚。她捏捏腰间长鞭,嘴角似笑非笑地勾起来。
耶律栾目光在秦氿身上停驻片刻,然后又看向宝座上皇帝,又道:“大祁皇帝陛下,吾……”
“耶律王子。”
就在这时,个温润男音突然响起,打断耶律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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