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未时脑袋再次耷拉下去,就像是根萎靡不振狗尾巴草。
四年前,他刚刚搬来誉城,人生地不熟,
钟未时想到什:“你卡号给留个吧,剩下钱打你卡上。”
“转微信就成,反正也没剩多少钱。”
“噢。”
又是阵漫长沉默。
顾礼洲这人并不擅长交际,平常都是钟未时主动找话题,现在这只鹦鹉嘴闭上,他就没话说。
不过想想也是,老男人哪会懂得什依依不舍,人家来这里只不过是散个心而已。
高兴就来,不高兴就走。
谁会在意到他啊。
什心跳不心跳,都他妈扯淡!
他这辈子难不成还只能因为个人心跳!?
说什啊?
还有什可说啊,你都要回去。
钟未时憋屈地扭脸,抬手拨弄窗台上株仙人掌。
“你拔它刺干嘛啊?还嫌它不够秃呢?”顾礼洲握住他手腕,往回拽拽。
钟未时哼声,继续拔,“要爱拔它刺,要把它拔成光秃秃片。”
自从给顾礼洲送那张免费看表演券之后,他们就经常坐在走廊里吹风。
顾礼洲很喜欢看他翻花绳,还会陪他起玩。
顾礼洲还喜欢溜溜球,但技术很菜,收绳时经常砸到自己脑袋,还埋怨他溜溜球质量太差。
顾礼洲平常喜欢喝酸奶,最近改喝咖啡,有时候是带奶泡,有时候是带点点酸味。
今天咖啡颜色很淡,味道很苦。
钟未时也感觉气氛怪怪,比刚认识顾礼洲那会还要尴尬。
半响,收起别扭情绪,调动浑身力量,“那应该还会回来吧,要是你回来可别不声不响,记得跟打招呼啊。”
“好啊。”顾礼洲笑笑,“不过怕回来时候你都已经不在这儿。”
“怎可能!直都在!”钟未时腰背挺,目光如炬。
顾礼洲:“你不是还想当大明星,将来接到戏成名难不成还呆在这破地方啊?”
顾礼洲笑着碰碰他胳膊肘,“咖啡还喝吗?”
“不喝。”钟未时没看他,“这玩意儿真难喝。”
顾礼洲找回刚才聊话题,“你那酷炫牛逼爆破戏什时候拍啊?过去看看。”
“不知道,看导演安排,要等天好才行。”钟未时说。
“这样啊。”
“成成成,”顾礼洲无奈地松开他,“那你拔吧。”
边上那位注意力转走,钟未时神情立刻就变得幽怨起来。
什啊……
点都没注意到他心情不好吗?
难道就没有看出他这是在依依不舍吗!
想到以后再也没有人会坐在这边看他翻跟斗,他眼眶忽然变得很烫,鼻尖也酸溜溜。
今天穿堂风非但没能吹走他疲惫和烦躁,反而让他变得更加失落。
心情仿佛是从珠穆朗玛峰位置跌落到看不见底深渊。
他讨厌阴雨天,更讨厌告别。
“怎不说话?”顾礼洲歪着脑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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