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意夏
明天见
他说到做到,再也没说过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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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逃到哪里去?”
两天前,韶航问话响在茧绥耳边。
“……岑骁渊说等到他回来要和谈谈,”茧绥垂下眼,“可等得够久,不能直这等下去。”
茧绥掩住面颊,视线浑浊发暗,眼前又出现梦境里画面,鲜血、台阶,他点点长大,具尸体,岑骁渊……
他抬起头,漆黑眼眸里带着点水润光亮。
“想起来。”
“那颗种子是亲手种出来,没有靠别人。”
就在B区,就在那个如梦般暑期,他在后院那片菜田里,无意中种下几颗种子。
回答他是韶航,Alpha将管针剂丢到床上。茧绥爬起来,颤抖着手,自己给自己注射。
Beta不能使用抑制剂,旦错误注射,身体无法消化分解,就会高烧不止。
韶航学医多年,知道如何处理这类突发情况。
这是岑骁渊离开第十天。
他们利用生病来掩人耳目。
吊胆,生怕个不小心,茧绥小命呜呼,等岑骁渊回来,他们也要跟着玩完。
“房间不要进出太多人,保持通风,人没事,死不。”
上头派来断臂医生脸色冷冰冰,叫人不敢亲近,言简意赅地下达指令。
等级压制下,佣人们律服从。
守在门外人撤下去,只余下医生和病患。
他总是在逃。
从没在Alpha身边逃开过。
所以这次,他也不过是——
茧绥抬起头,正视韶航眼睛,“去找他。”
——要逃向岑骁渊身边。
是它先发芽,他才想要岑骁渊看看。
梦境里血色逐渐从眼底退却。
他直、直都在害怕岑骁渊死亡。
哪怕是在逃跑前夕,他留下个吻,对无所知Alpha说:“岑骁渊,希望你赢,不希望你死。”
那是真话。
注射完血清,茧绥头还是发晕,视线不聚焦,看着窗台上那朵玫瑰,“也种出来过。”
韶航随着他视线看过去。
茧绥又说:“不是玫瑰,不喜欢玫瑰。”
他思绪很混乱,血清如同麻药,扰乱他思维,嘴里不停冒出话语。
“种颗种子,然后它发芽……”
茧绥汗流不止、面颊苍白地躺在床上,白天佣人将新修剪好花束插进玻璃花瓶,摆在窗台,夜里只要抬头就能望见。
娇艳欲滴玫瑰花,和他梦里鲜血是个颜色。
恍惚间,眼前出现道人影,只手覆盖在他额头。
“……岑骁渊。”
“说过,他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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