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骁渊如果说爱他,茧绥只会无所适从,只会瑟缩。
就像Alpha示弱时说那句眼睛疼,就像他滴落在他脸颊上那滴眼泪,茧绥就要忘记自己身上裂骨疼痛,去拥抱
茧绥不敢问对方是不是特意打扫过这栋屋子,其中双鞋是不是准备给自己,期末考试后反复确认着他要去哪里、在岛上又直寻找他……谎言填满他壳子,他不敢问岑骁渊,如果自己没有说谎话,Alpha是不是准备邀请他来这里。
从前他付出、讨好,跟在Alpha身后直转,那是因为他有所图,希望在A区生活好过点,所以岑骁渊待他恶劣也好,亲密也行,他都能接受,并且只能接受。
可是岑骁渊不该爱他。
爱是主动,是岑骁渊先步到他身边,两个人关系倒置,茧绥坐上那个需要给予回应位置上。
爱是富人才配拥有,富裕情感、富裕生活、富裕家庭。
Alpha阴晴不定。
他只好再次站过去,手指便又被牵去,紧接着是肩膀,然后是下颌。
“张口。”岑骁渊说。
亲吻发出细微渍声,随着对方不停地揉捏,他耳尖再次染上颜色。
茧绥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现在岑骁渊。
血脉亲缘是最根本东西,岑骁渊父母还远远不够格,偏偏生出儿子像个怪物,实力超群。
屋子打扫得很整洁,不像是长期没有住样子,餐桌桌面上玻璃瓶里甚至插着花。
茧绥站在玄关好会儿,听到岑骁渊催促才打开鞋柜,里面空荡荡,只有两双拖鞋。
他双手僵硬着,拿出其中小码那双。
换好鞋,进入客厅,“少爷,你要不要把鞋换……”
茧绥生来就贫瘠,早已习惯用很多付出,去换很少好处。
他爱自己手足,爱自己父母,爱随之意味着失去,他总是在失去。
在某个僻静午后,他推开归家那扇门,没有人来迎接他,巨大空虚和失落填满他。
随后,得知父母死亡,妹妹病逝,愧疚与自责又新轮袭来在他身上碾过去。
他总是被丢弃那个,他成为不丢弃别人那个人。
从岛上Alpha将自己鲜血淋漓剖开那刻,茧绥直坚信东西就被打破。
他于岑骁渊来说,不该有那沉重分量,值得对方冒着被舍弃风险,只身前往C区。
可是岑骁渊去。
这或许已经成为Alpha份执念。
因为直得不到,所以必须要得到。
“别再这叫,是你自己说,合约早就失效。”岑骁渊扭过头看他,落日余晖染在他眉眼,美好地如同神祇,面色却冷硬,“直接叫名字,你之前叫过。”
茧绥望着对面人,点点头,犹豫再三,还是主动去把拖鞋拿过来,放在岑骁渊脚边。
“不用这着急献殷勤。”
岑骁渊声音从头顶响起,茧绥识趣地退开段距离。
“为什离那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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