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道：“因为他不想死。”他
声音中也带着伤感，“
个人若是真想活下去，无论多大痛苦都可以忍受。”
这是句很简单话，但却有很复杂深奥道理，只有饱尝痛苦经验人才能
解。
黑暗中有人在叹息：“你说得不错，却做错，你不该带别人来。”
嘶哑苦涩声音听来并不陌生，叶雪手已冰冷。
陆小凤紧握住她手，道：
05
除烂泥外，沼泽里还有什
？腐烂树叶和毒草、崩落岩石、无数种不知名昆虫和毒蛇、吸血蚊蚋和蚂蝗……
在这无奇不有沼泽里，你甚至可以找到成千上百种稀奇古怪东西，而且可以保证绝没有种不是令人作呕。
可是在黑暗中看来，这令人作呕沼泽却忽然变得有种说不出美，除那阵阵连黑暗都掩饰不恶臭外，美得几乎就像是个神秘而宁静湖泊。
悲歌已停止，陆小凤也没有再往前走。
天地间如此安静，如此黑暗，他们之间距离如此接近。
陆小凤心忽然变得像是蜜糖中果子般软化，所有痛苦和仇恨，在这瞬间都已被遗忘。
泪水涌出，流过她苍白面颊，他正想用自己干燥嘴唇去吸干。
就在这时，从沼泽那边吹来冷风中，忽然带来阵歌声。
悲怆歌声，足以令人想起所有痛苦和仇恨。
很可怕事。
她用力咬着嘴唇，尽力想控制自己，怎奈这地方实在太静，静得让人发疯，她想到事恰巧又是任何女人都不能忍受。
她忽然冲过去，脚踢在陆小凤胁骨上，嘶声道：“
恨你，恨你……”
陆小凤终于张开眼，吃惊地看着她。
叶雪喘息着道：“昨天晚上你跟妹妹定就在这里，今天你又带来，你……你……”
他不得不停下来，因为他刚才已脚踩在湿泥里，整个人都险些被吸下去。
就像是罪恶样，沼泽里仿佛也有种邪*吸力，只要你陷下去，就只有沉沦到底。
叶雪脸色更苍白：“你说他这些年来直都躲在这里？”
陆小凤点点头。
叶雪道：“他怎能在这地方活下去？”
叶雪呼吸停顿：“是他？”
陆小凤在心里叹口气：“好像是。”
叶雪又咬起嘴唇：“也许他知道们已来，正在叫们去？”
陆小凤默默地站起来，拉起她手，就好像从水里拉起个几乎被淹死人。
在他感觉中，这个几乎被淹死并不是叶雪，而是他自己。
她声音嘶哑，眼睛里似已露出疯狂之色，去扼陆小凤咽喉。
陆小凤只有捉住她手，她用力，他只有更用力。
两个人在柔软落叶上不停翻滚挣扎，陆小凤忽然发现自己已压在她身上。
她喘息剧烈，身子却比落叶更柔软，她已用尽所有力量。
然后她就忽然安静下来，放弃切挣扎和反抗，等她再张开眼睛看陆小凤时，眼睛里已充满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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