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又在苦笑，只有苦笑。
老人叹道：“你惹
麻烦实在不小，
实在想不通你怎
会惹下这种麻烦。”
陆小凤道：“其实
他没有说完这句话，陆小凤却替他说
下去：“却像是条被人追得无路可走野狗。”
老人也笑，道：“看来你惹麻烦
定不小。”
陆小凤道：“很不小。”
老人道：“是不是为女人惹麻烦？”
陆小凤苦笑。
陆小凤道：“反正们现在都已快死，你几时听见过死人问死人名字？”
老人看着他，又过很久，想说话，没有说，再看看他眉毛和胡子，终于道：“忽然想起个人。”
陆小凤道：“什人？”
老人道：“陆小凤，有四条眉毛陆小凤。”
陆小凤又笑，道：“你早就该想到，天下唯特大号大混蛋，就是陆小凤。”
老人侧过头，看着他，忽然道：“当然不能就叫你混蛋。”
陆小凤道：“你可以叫大混蛋。”
他还在笑。
笑有很多种，有种笑比哭更悲哀，他笑就是这种。
只有笑，没有笑声，四下连点声音都没有，时光在静寂中过得好像特别慢。
让你只能看得见点迷迷蒙蒙影子。
看得见，却看不远。
陆小凤让老人躺下去，自己也躺下去，现在他就算明知西门吹雪近在咫尺，他也走不动半步。
他们已走很远段路，可是他低下头时，就立刻又看见自己足迹。
他拼命，用尽所有力量奔跑，却又回到他早已走过地方。
老人道：“那女人丈夫是谁？听说你连白云城主那剑‘天外飞仙’都能接得住，天下还有谁能把你逼得无路可走？”
陆小凤道：“只有个人。”
老人道：“想来想去，好像也只有个人。”
陆小凤道：“你想这个人是谁？”
老人道：“是不是西门吹雪？”
老人叹口气，道：“但却想不到陆小凤会变成这样子。”
陆小凤道：“你认为陆小凤该是什样子？”
老人道：“很久以前就听说过，陆小凤是个很讨女人欢喜花花公子，而且武功极高。”
陆小凤道：“也听说过。”
老人道：“所以直以为陆小凤定是个很英俊、很神气人，可是你现在看起来却像是条……”
过很久，老人忽又道：“大混蛋。”
陆小凤道：“嗯。”
老人道：“你为什不问是谁？叫什名字？”
陆小凤道：“不必问。”
老人道：“不必？”
这已不是讽刺，已经是悲哀，种人们只有在接近绝望时才会感到悲哀。
他在喘息，老人也在喘息。
条蟒蛇从树叶间滑下来，巨大蟒蛇，力量当然也同样巨大，足以绞杀切生命。
可是他不想动，老人不能动，蟒蛇居然也没有动他们，居然就悄悄地从他们身旁滑过去。
陆小凤笑，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还能笑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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