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涧宗气笑,在燕折耳边咬牙切齿道:“你还打算上演场和解原谅、阖家团圆戏码是吧?”
“没有,不原谅他。”燕折吸下鼻子,语气很轻很轻地补充:“替您认识那个燕折不原谅他。”
白涧宗:“……”
死鸭子嘴硬。
燕折又小声说:“饿。”
脖颈间片湿热,虽然听不到哭声音,但还是能从急促呼吸与剧烈滚动喉结感受到其主人委屈。
白涧宗不欲让外人看笑话,他提起燕折卡在轮椅边缘腿,再揽过软而清瘦腰,操控轮椅往外驶段。
但还是没能忍住。
他手按住燕折脑袋,手捂住燕折,bao露在外另只耳朵,回首瞥向发愣黄建庆,讽刺道:“不是把那些孩子当宝?那用坐几年牢代价换他们健康与平安,很公平吧?”
甚至很划算。
燕折这才肯狠狠地蹭下鼻涕,鼻子通红。
“您觉得……他是好人吗?”
白涧宗莫名:“谁?”
燕折:“院长。”
“当然不是。”
“别哭。”白涧宗眉头紧锁,“你要是不想让他坐牢,那就算。”
“没哭。”燕折拒不承认。
明明泪水都挂下巴还要倔强。
见白涧宗没后续动作,燕折偏过脸。
“这边脸——”他克制哽咽,“也擦。”
白涧宗:“……”
黄妈没听清他们小声耳语,极力挽留:“你们是住市中心吧?回去得好几个小时呢,留下来吃个晚饭,耽误不多少时间。”
白涧宗只能冷冰冰地说:“快点。”
“好好,菜已经在烧。”黄妈搓搓手,“你们随便转转,要觉得热就去孩子们那边,有空调。”
她转身小跑着回到厨房,大门口,白涧宗和燕折之前见过面围裙男正拎着手菜回来,显然是临时去买。
黄建庆本来就做错事不是吗。
外面传来脚步声,并不知道发生什黄妈从外面进来,看到他们要走时愣,小心地说:“要走吗?留下来吃个晚饭吧?”
“不用。”
“好。”
白涧宗拒绝同时,燕折闷闷声音就响起。
白涧宗突然意识到什,看燕折跟傻子似,恨铁不成钢道:“你脑子也哭坏!?他五十万把你卖你还觉得他是好人?”
“……”燕折眼泪掉得很快,“可他救过很多人,这些小孩没有他,可能早都死。”
“那和有什关系?和你有什关系?”白涧宗尽可能心平气和地说,“燕折,你别真把以德报怨当美德——”
他还没说完,就被燕折抱住。
“……撒什娇?”
“……不是没哭?”白涧宗抬手,抹掉燕折右半张脸湿润,又拿出随身手帕捏住燕折鼻子,“蹭。”
呼吸不畅燕折颤声道:“太、太奢侈……蹭鼻涕,浪费。”
等他蹭完鼻涕,白涧宗肯定不要这个手帕。
“……纸。”
白涧宗抬手,向后摊去,俞书杰立刻抽来几张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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