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等他回答,燕折就高兴地跑开。
他沉默地注视着,咽下未说出口话。
可他还是很快知道燕折想要礼物是什。
他坐在窗边,管家递来张皱巴巴纸条,轻声道:“好像是燕少爷写。”
展开看,纸条上写着狗啃般几个字——
可也许是身体确实到临界点,也许因为燕折就跟个小暖炉,贴在身上热烫且慰藉……白涧宗眼皮竟然真慢慢垂下,意识彻底陷入黑暗。
他久违地做个不算噩梦梦。
——是十八岁时燕折。
那时他们关系还不错,燕折高兴地跟他说:“妈妈说,高三可以去学校读。”
因为失忆缘故,加上老师测试过,同龄孩子知道知识燕折所知甚少,所以这四年燕氏夫妇直请家教给燕折补教育进度,课程比学校里紧得多,导致燕折从未去过学校,也对学校生活充满好奇。
白涧宗自然没有理他。
燕折眼珠子转悠,干脆背对白涧宗,往人身上靠。
“……”
直接被挤到角落白涧宗睁眼,身体完完全全被固定再车门与燕折之间,他垂眸看着燕折柔软发顶,幽幽道:“让开!”
只见燕折更紧密地贴住他肩膀,脑袋歪,发出轻微鼾声。
恭毕敬,也可能会提前销毁些资料、甚至通知当年带走燕折人,倒不如直接去打个措手不及。
燕折看白涧宗眼下青黑,提议道:“您要不要睡会儿?”
白涧宗没说话。
前座俞书杰看眼后视镜,虽然后排也有安全带,但对双腿残疾人来说仍然不好在车上睡觉。
旦出现急刹车或小车祸,完全没有支配下肢能力,会很危险。
【白白问想要什礼物,他说多少钱礼物都可以。可他不知
“不错。”彼时白涧宗也没那吝啬赞扬,“想要什成年礼物?”
少年燕折却莫名脸红。
白涧宗不明所以,冷淡道:“不用不好意思,不缺钱,想要什都可以说,觉得亏欠就等以后再还。”
面前少年红着脸确认:“真……什礼物都可以?”
白涧宗莫名觉得此时不应该回答“是”,而应该框选出个框架,比如说“能用钱买到礼物”。
白涧宗冷笑:“再装就把你扔下去。”
好巧不巧,俞书杰方向盘转,车直接开上高架:“老板,现在不好停车。”
白涧宗:“……”
他盯眼驾驶座——今年奖金全扣掉!
白涧宗最初还僵着身体,坚持盯着燕折脑袋,目光幽幽,后者浑然不觉。
哪怕只是点晃动,上身都可能倾倒。
白涧宗这样瘫痪都要坚持自理人,又怎会把安危交到别人手里?
在白涧宗闭眼小憩后,俞书杰委婉地解释句:“燕少爷,老板不方便在车里睡觉。”
燕折愣会儿,明白。
他悄悄地伸出手,戳戳白涧宗胳膊,正义凛然地说:“您可以靠身上?就算摔死也会保护好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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