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艺术艺术……搁着吧。”
“再给你滴点精油,提神醒脑用。”
“你上回不说这味道是安神助眠吗?”
“是吗?那可能记错。”
“这能记错吗?开着开着睡着怎办?”
他们平时每两周回趟家,从宋仰入学到现在,都是起回家,毫无例外。
他感觉宋仰在刻意躲他,但只是因为个省运会名额吗?他认识宋仰,没那小家子气。他们感情总不能因为名额而产生裂痕吧?还有,宋仰和周游那关系是闹哪样?就单纯倾诉舒解郁闷还是另有所图?
天天上赶子地在人姑娘面前刷存在感,看书非得找个这僻静小角落,卖可怜能刷好感度吗?真是愚蠢!
他完全忘记自己几天前被宋仰那小眼神戳得方寸大乱时刻,满腹酸水往外喷涌。
也不知道这俩人最近还有没有暗戳戳联络增进感情,周游会对宋仰动心吗?
晚风微凉,李浔行走在朦胧月色之下,很有共鸣地回想起自己意志消沉那段时光。
他有种感觉,宋仰和他是类人,这辈子注定离不开射箭。他们为它快乐,为它痛苦,也因为它,感受到生命鲜活灿烂。
但也正因为热爱,因为野心蓬勃,不甘与恐惧矛盾地冲击,导致心理状态几近崩溃,宋仰此刻为难之处他都感同身受。
这是大部分运动员都会面临难题,他知道宋仰终有天也要在绝境中做出抉择,但没想到这天来得这猝不及防。
他没办法像周游那样,轻松淡然地安慰宋仰:“不练也没关系,其实还有很多有意思事情值得你去挖掘。”
“这不是有呢吗,能让你睡着吗?”
李浔想到这,酸酸涩涩地“呿”声,弹摆件上宋仰个大脑崩。
小屁孩承诺果然不可信。
就这个吓唬人玩意儿,
带着肚子怨气,他气势汹汹地坐进车里,差点儿把车玻璃震碎。
长路漫漫,副驾没人扯皮,李浔困倦无比,连打好几个哈欠。
百无聊赖,他瞅眼汽车中控仪表台上熏香小摆件。
摆件捏是三个坐在草坪上野餐小人和条狗,五官那是丑得各有千秋,但勉强能从衣着风格和发型判断出,个是他,个是初之,个是宋仰,狗子自然就是尿尿。
那是宋仰过完年搓送给他,还贴心地上颜色,就是技术般点,涂抹得不那均匀,据宋仰解释说:“这是高光你懂不懂!?看你就没学过艺术!”
这世上确实有很多有趣新鲜事,可对于他们而言,对弓箭爱融进骨肉,旦分离就好像断线风筝,失去方向。
这如果放在武侠,在旁人看来,这大概就是走火入魔。
那晚之后,李浔没再催宋仰到箭馆上课,他认为宋仰需要时间去思考和规划,至于怎选择,他都得尊重。
到周五傍晚,他收到宋仰主动发来信息,但不是什好消息。
宋仰:【这周有事,晚点回,你不用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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