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遇还凑合，就是自己感觉练不下去
。”
奶奶温和
笑：“早点回来陪陪家人也挺好
。
有个朋友孙儿也是运动员，天天在外头集训，年到头都回不几次家，家人都盼着。”
爷爷：“是不是老许家那孩子？上回老许跟说他孙子今年二十六，还以为三十六，长得也太老成点。”
“天天在外头跑步，晒得跟煤球似，能不老成
。他家里人也劝他早点儿退役，别再费劲折腾，有年夏天看见他，那胳膊，大腿上都是伤，韧带还开过刀，你说这老该怎办，都是后遗症。”
爷爷吹吹杯子里漂浮茶叶，
宋仰还在埋头猛吃。
实在是没事干，他只好剥柚子。
“听小仰说，你以前是国家队运动员啊？”宋爷爷问。
“对。”
爷爷给他沏上杯热乎龙井，“运动员好啊，身体素质肯定比般人强。”
郭富城喊岳母尴尬也不过如此。
他咬咬牙，厚颜无耻地跟着宋仰喊爷爷奶奶。
宋仰头回见到他这拧巴脸色，在角落偷偷笑。
与此同时，宋景山在厨房忙活晚餐——他在二十分钟前收到儿子消息，说李浔要来，要他多准备几道菜，尤其是川味，因为李浔爱吃辣。
餐桌上已经摆着不少刚出锅热菜，松鼠桂鱼、茄汁大虾、水煮牛肉、红烧肥肠、腊肉炒山药，光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增。
头发：“那又怎样。”
“……”
李浔偷着笑笑。
白天在庭院里打牌聊天亲戚朋友都走，显得有些冷清，空气里浸着股湿润寒意。
李浔跟着宋仰进屋，还没来得及感慨声“还是家里暖和”，再次见到爷爷奶奶。
奶奶说：“这还用说，看着就结实。”她说完就上手捏捏李浔胳膊肉，“嚯，都攥不动。”
“是练射箭，上肢耐力和平衡练得比较多。”李浔接过茶杯，道声谢。
爷爷顺口问：“后来怎没练？是受伤还是待遇不好？”
李浔搓搓后颈肉，实在不知从何说起。
关于退役，个人与环境种种因素环环相扣，哪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
宋仰叼块腊肉尝鲜，眉毛抬：“好吃，师父你过来尝尝这个！同学给寄，他们老家自己晒，好香。”
“不，你吃吧。”
李浔宛如第次进门女婿，十分矜持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里边播放还是李初之点动画片，由于爷爷奶奶都很认真地在看，他也没好意思上手换台。
两头长得很像吹飞机猪在聊天，至于聊什，他点也听不进去。
手机也没电。
老两口很热情地招呼他坐下。
李浔脸温顺地走过去。
出于礼貌，他必须得喊点什。
可问题是喊什呢？
他大脑在短短几步路里飞速运转，要是按初之叫法，他得喊叔叔阿姨吧？可这叫……他抬眼看着老两口那快要飞出脸盘子大褶子，瞬间感觉自己老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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