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珺言接受殷律潇之后,精神状态逐渐地稳定下来,殷律潇那段死缠懒打,也被夏珺言改写成甜蜜回忆。提起那段往事,夏珺言记得不是深夜里他们之间钻心对话和痛苦互相拉扯,而是殷律潇给他拥抱和亲吻。
所幸殷律潇是真很爱夏珺言,甚至可以说有点过保护。宁深从此不必再事事为夏珺言操心,说实话,他心里是松口气。
不过他想,殷律潇大概也是和他有类似心境,才会允许后来唐映轩存在吧。
因为来宁深家里吃饭事情是瞒着殷律潇和唐映轩,不能待太久,所以陪周彩华坐会儿之后,夏珺言就找个借口准备溜。
兄弟两个周末都要待在家里陪母亲,把夏珺言送到地铁站去之后又道回家去,在路上不知怎就聊到夏珺言当年差点被人骗去私奔事情。
焦虑,在他看来,这两种行为都是种过错。
初中时候,宁深曾经拿自己存下压岁钱瞒着母亲悄悄带夏珺言去看心理医生,可是心理咨询费用太贵,又需要长期定期地做,他付不起,而且夏珺言面对心理医生时也很难敞开心扉,所以最后还是不之。
之后这些年里,宁深直都在尝试着给夏珺言灌输正常观念,引导夏珺言学会拒绝和索取。夏珺言信任他喜欢他,愿意听他话,日复日下来,竟然真在慢慢好转,到高中时候,终于不会被封情书就骗得真跟人私奔去。
可是宁深知道,夏珺言并没有完全好起来。他长大、成熟,能够分辨他人真心和假意,会回绝掉心怀不轨追求者,但如果他感觉到对方真心,就又会陷入自责深渊里,被焦虑折磨。
宁深还记得,殷律潇故意摔断自己腿住进二院骨科病房那天晚上,夏珺言找到他住出租屋里来,死死地抓着他衣袖用颤抖声音对他说:“宁深,听你,拒绝过殷律潇,可是他还是直在追,他宁愿把腿摔断也要跟在起,是、是害他受伤……他本来可以不用受伤。”
“是隔壁班那个挑染撮红毛女生吧?”宁浅回忆道,“估计也是叛逆期到,才总想着要跟人私奔呢。”
“她会盯上夏珺言也正常,那时候小说里不是总爱写什乖乖优等生和叛逆不良少女谈
宁深本想说“摔断腿也是殷律潇自己选,跟你点关系都没有”,可是那时他望着面前几乎快要哭出来夏珺言,忽然就觉得好累。类似话,这十几年来他其实已经跟夏珺言说过很多遍,可是每次遇到这样事,夏珺言依然会责备自己怀疑自己。
宁深已经不知道该怎办,至少在那刻,他想让自己解脱,也想让夏珺言解脱。于是,他说出那句让自己后悔四年话——
“既然你觉得对不起他,那就和他在起吧。”
他亲手将夏珺言从身边推开。
自那以后,他和夏珺言之间距离似乎就变远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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