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暗过去就像粗重树藤缠绕着他脖颈,越勒越紧,他难以呼吸。
半响,他疲惫地搓搓脸颊,再次抬眸:“没你想象中那好,也不是小时候那个。”
瞿铮远不能理解他这话是想表达什。
是因为发生些事情导致性格上产生些改变还是只是找个理由委婉地拒绝他。
他忽然意识到这八年空白永远也无法填补,就算他挖掘到过去信息,知道谢衍在哪上学交哪些朋友是怎加入警队,可那些值得回忆,喜怒哀乐瞬间他都错过。
瞿铮远对于他沉默感到很无奈,感觉自己就像班主任,对面是个抽烟斗殴样样都沾且屡教不改留级生,不管他怎说,对方都无动于衷。
瞿铮远口干掉第三瓶啤酒,眼眶也跟着不断升温皮肤变红。
“其实这多年,也想开,不管你是移情别恋也好,有什别苦衷也好,都可以理解可以接受甚至可以送上祝福,但是受不们像现在这样。”
“你不能把刀架在脖子上,又不肯痛痛快快地给刀。”
谢衍眼眶也热,他束手无策地按住眼皮揉揉:“不值得你这样,也不想这样。”
姜飞很识趣,填饱肚子就回家,只留下两个人沉默地剥着虾壳。
龙虾店隔壁就是烧烤摊,缭绕烟雾浮动在半空中。
瞿铮远总觉得时间也在他们之间蒙上层雾,以至于他们就这样面对面坐着,也看不清对方究竟在想什。
看似平静,其实内心都不平静。
“这多年为什直没有联系?”瞿铮远率先打破沉默。
巨大失落感和挫败感笼罩下来。
他又问老板要啤酒。
谢衍起身阻拦:
“那你想怎样?”瞿铮远双掌支撑在台面上,身体前倾,“不知道你究竟在担心什,如果是家里人问题,你大可放心,们可以在这边买房子,你要是不想见他们可以不见。事业话你就更不用担心,在这边也开新公司,重心转移到这边也没问题。”
瞿铮远说这些话时很平静,谢衍感受到岁月更迭带给人变化。
没有那多质问和责备,只有谨慎让步和对未来希冀。
瞿铮远说越多,他就越觉得愧疚。
谢衍从没想过这些,他甚至没想过自己有朝日还能跟瞿铮远碰面。
谢衍垂下眼眸:“对不起……”除这三个字,真无话可说。
“你觉得是想听你句‘对不起’吗?”瞿铮远轻笑声,“你是警察,应该比更清楚‘对不起’解决不任何事情。”
谢衍转动着手上易拉罐,边缘水珠汇聚到起,下坠,在桌上留下圈水痕。
“想要个理由。”瞿铮远叹口气,“你们办案还讲作案动机呢,你去不回就不跟解释下吗?你当初怎答应来着,你还记得吗?”
谢衍指尖沾点水,在边上不停绕圈,图案杂乱无章就如同他此刻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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