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
衣柜里挂着年四季衣物,却远没有瞿铮远个夏天多,不过看得出来,买衣服人很注重品质,哪怕是秋冬季打底也不是那种洗就褪色起球地摊货。
这也是为什他第眼见到谢衍,会觉得他斯文干净,像是生长在温室里朵花,所以当谢衍将他领到那样逼仄脏乱环境时,他会感到不可思议。
瞿铮远随手拿件短袖:“你先闭眼,然后把衣服脱,说好你再睁眼。”
谢衍乖乖把眼睛闭上,抬手脱衣服,鼻腔里隐约钻
“你别吓唬就成。”
瞿铮远猛地想起自己在惊慌间似乎说句“你醒来保证不欺负你”,顿觉老脸红,小心翼翼地试探:“你昏过去时候,能听见说话吗?”
“点点,听见你在喊,但意识特别模糊,眼前都是黑。”谢衍说。
瞿铮远眉梢挑:“还有呢?”
谢衍反问:“你还说什?”
可万要再看见呢?
瞿铮远被他刚才晕倒那幕给吓出阴影来,仁慈道:“走吧,帮你换。”
谢衍垂着脑袋跟上去:“谢谢啊。”
这是瞿铮远第次看见谢衍低眉敛目样子,包括之前问他三千块能不能分期时候,都没有这样顺从过,平日里都跟条野狗似乱叫唤,忽然乖顺起来还挺让人意外。
“你之前犯过这毛病吗?”瞿铮远感觉自己问个很蠢问题,要没犯过能知道自己有晕血症吗?
男人那不吃痛?个子白长?”
瞿铮远:“谁说长得高就不能怕痛?你不让怕痛你还问个屁啊?”
谢衍说:“也就是随便关心那下,谁知道你不按套路出牌。”
谢衍走进厨房,见刚才削莴苣掉垃圾桶。
要捡起来洗洗再煮吗?
瞿铮远猛摇头:“那不重要。”
“要真不重要何必要提呢?”谢衍凝神,盯猎物般地盯着他,瞿铮远面容又窘又涩,欲言又止。
“你害羞,猜定是很肉麻话。”谢衍说。
瞿铮远小腿僵,原本耳朵尖上那点快要褪下去绯红又肆无忌惮地泛出来。
“小鬼头。”他快速拉开衣柜,转移话题,“你穿哪件?”
谢衍这次倒没有趁机骂他,点点头说:“偶尔,会尽量避免受伤,不去医院,也不看血腥,bao力片子。”
“这样啊,”瞿铮远又问,“是从什时候发现自己有这情况?”
“小学时候。”谢衍说。
“那你以后可要当心点,你晕倒时候很吓人,脸色煞白,喊你也点反应都没有,好在是边上有人,要万边上没人,晕倒醒不过来怎办?”
“会,今天谢谢。”
如果是他自己个人吃倒也无所谓,瞿铮远怕是会嫌弃。
还是算。
“你去把脏衣服换吧,”瞿铮远已经换上套新衣服,站在餐桌边看着他,不确定地补句,“你自己能换衣服吗?”
“只要不看就没事。”谢衍说。
这不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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