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印象里，郑书昀时常冷得不似活人，脸上永远挂着淡然，甚至不必做出任何倨傲
表情，只需
个漫不经心眼神，就能和他们这些凡夫俗子划开云泥之别。
然而此时此刻，这个刚站在寒风中抽完烟郑书昀，莫名多
几分人类该有温度。
裴楠不确定，上车后又用余光打量郑书昀，从平视前方淡漠双眼，滑至刀刻般
裴楠死命扒拉着郑书昀胳膊，垫起脚，强行把耳朵凑到手机旁，莫名从他爸语气中听出丝疑惑。
郑书昀依旧面不改色：“嗯，他刚从酒吧出来，这会儿醉得不清。”
你才醉得不清，你全家都醉得不清！
裴楠冲郑书昀挥挥拳头，把夺回手机，问：“裴大，真是你叫郑书昀来接
吗？”
“啊，对对对，没错。”裴诚勉语气严肃几分，“就是让小昀来接你，你以后不许再大晚上喝酒，省得回回喝醉都麻烦人家小——”
千遮万掩糗事还是被最不希望那个人知道，裴楠竖起衣领，遮住半张不爽脸，靠在墙上抽闷烟。
两分钟后，郑书昀碾灭手里烟，走向停在暗处辆黑色迈巴赫，打开副驾门，回头道：“上车。”
“谢谢，你好意心领，但可以自己打车。”裴楠像颗乖僻牡蛎，继续把脸缩在衣领里，岿然不动。
郑书昀道：“免费司机都不用，是怕对你做什
吗？”
这句反问语气极淡，可裴楠硬是听出几分挑衅，他吊着眉梢道：“别逗，会怕你？”
“对，你怎会在这？”
郑书昀道：“你爸让来接你。”
裴楠眯眯眼：“呵，怎就这不信呢？”
郑书昀道：“他担心你喝多，又睡大马路上。”
裴楠猛吐出口烟，睁大眼问：“你从哪儿听来？”
话没说完，裴楠便掐断电话。
今天够烦，他不想听他爸说教。
郑书昀道：“现在可以上车吗？”
事已至此，再拒绝显得他矫情，何况他现在正缺钱，“免费司机”还是挺诱人。
裴楠弯腰上车时候，鼻尖轻擦过郑书昀大衣衣领，闻见淡淡烟草味和清列木质香。冷暖迥异两种气味分子缠绕，让他有些晃神。
郑书昀“嗯”声：“那就证明给看。”
看着车前月下长身鹤立郑书昀，裴楠思索片刻，拿出手机给他爸裴诚勉打个电话。
对面刚接通，手机就被郑书昀拿走。他在半空中抓挠两下，由于身高劣势，没抢回来。
郑书昀冲电话里道：“裴叔，已经接到裴楠。”
“小昀？”那头裴诚勉明显顿住，“你……接到小楠？”
郑书昀道：“你妈说。”
裴楠：“……”
上个月，裴楠去参加个朋友单身派对，喝多后睡在别墅区马路边。
据说他是被好心人送回家。但对方做好事没留名。
他只依稀记得那张脊背应该属于年轻男人，宽阔温暖，肌肉感十足，有股好闻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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