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得多疼啊。
“有需要话联络,是唐律家属。”匡延赫给对方留个手机号就离开。
匡延赫又是路狂奔,终于在骨科急诊见到躺在担架床上人。
“来。”
匡延赫很有辨识力声音唤醒意识模糊唐蕴,他睁开眼,望向那张英俊面庞。
明明是冷气充足室内,匡延赫竟然能像刚跑完十公里那样,汗流浃背,唐蕴很清晰地看到晶透汗珠顺着匡延赫鬓角缓缓往下滑,发根和前额都在不停冒汗,人也气喘吁吁。
匡延赫踩脚油门,看到后视镜上悬着香薰挂件才确认这就是唐蕴车。
这严重车祸,根本不敢想象,要是路上没有人及时相救,唐蕴会不会被困在里面……再也出不来。
匡延赫比救护车晚到些,停完车,他飞奔进急诊大厅,询问接待工作人员。
“请问下,刚才有没有个出车祸年轻男人被送进来?”
那人问:“你是家属吗?”
讲话。
“他刚给你回应,”男人好奇地问匡延赫,“你是他哥哥吗?”
因为手机备注上显示是“哥哥”,但男人隐约感觉,此哥哥非彼哥哥。
这位哥哥“嗯”声,意识到什,继续说:“唐蕴,别害怕,很快就到。”
护士说:“你要是方便话可以多跟他说说话,以免他睡过去。看他听见你声音,反应挺大,眼睛都睁开。”
很奇怪,在唐蕴被人拖出汽车时,他并不觉得自己获救,甚至被抬上救护车,他也不觉得自己还能活下去。
然而此时此刻,当他看见匡延赫出现在他身边,听见那熟悉嗓音,他那颗直瑟瑟发抖心忽然平复下来。
身上那汹涌疼痛短暂地退去,漫上来是酸涩委屈。
就好像被,bao雨淋好久人,抬头,看见把硕大黑色雨伞。
匡延赫很想握住唐蕴手,却发现根本无从下手,那后翻手指和淋漓鲜血把他吓得鸡皮疙瘩全冒出来。
“对。”
“往里面直走,他在骨科那边做检查。”
“好,谢谢!”
在走廊里,他见到电话中那个男人提到,坐在唐蕴汽车后座那对夫妻,男人伤势较轻,都是擦伤,还能站着通电话,应该是在叫亲戚过来。
他老婆伤势就比较严重,脑袋哗哗往外冒血,把床都染红,颈部应该是骨折,完全不能动弹。
匡延赫驶入星港快速路时,看见辆拖车拖着七零八碎黑色小轿车。
汽车后备箱整块都掀起来,车门全是白色划痕,后视镜掉,全景天窗碎成蜘蛛网,车内数个安全气囊全部弹开,从空车窗里挤出来。
车轱辘少个,车子前备箱也不翼而飞,就剩块弯折引擎盖,上面还有汽车车标。
汽车完全报废,容貌尽毁,要不是这车标,匡延赫还真认不出这是辆什东西。
AB柱还算顽强,没有变形,前后座椅和玻璃上全是触目惊心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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