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有个电话进来,先不跟你说,晚点再回给你。”
“好好,”李曼珍说,“你先忙。”
很出乎意料,电话是匡延赫打来,应该是看名片上手机号。
匡延赫那边背景音十分嘈杂,像是在开盘典礼现场,但又不完全是活动声音,似乎有人吵起来。
唐蕴把手机声音调至最大,问道:“怎?有点听不清楚你讲话。”
因为法律有规定,当事人直系亲属有刑事犯罪记录,是无法通过政审。
也就是说,他进不公检法系统。
当时唐蕴还没有现在这理性,感觉自己受到天大委屈,度陷入消极状态,干脆填个和梦想没有半毛钱关系专业,当作从来没有期待过。
他以为自己可以慢慢爱上别专业,就像感情里日久生情,但是事实证明,并不是这样,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法学是他心目中白月光,没有专业可以替代。
后来梁颂投资出现点问题,对方不按合同办事,唐蕴连夜查起资料,仅用点《合同法》皮毛帮他把好几万债务索要回来。
人在起不是更开心吗?”
“那您和爸婚姻算幸福吗?这多年,您有因为他什举动而感到高兴过吗?”
电话那端又是阵沉默。
答案肯定是没有,唐蕴心里很清楚。
他爸是典型窝囊废,好吃懒做,没有文化,还是极端大男子主义,认为使唤女性是天经地义,老妈若是不听话,他就不停地唠叨。
匡延赫大概是稍微移动下,杂音变弱些。
“问你,如果在们开盘活动现场,对家大老远派两辆面包车过来,拉着横幅开着喇叭,公放他们楼盘广告,还给来往客户塞传单,们该怎处理?”
“啊?”
唐蕴光听描述都已经生气,这不是妥妥“蹭热度”吗?
只不过这行径还不构成恶意竞争
梁颂对他感激不尽,问他为什不去当律师帮助更多当事人。
这才有如今唐蕴。
“妈,不认为随随便便找个结婚生子就是圆满,按照自己喜欢方式去度过人生才是。”
大概是被他话触动下,李曼珍叹口气,改口问:“那你直个人,别人不得笑话你啊?”
握在手中手机突如其来地振动,唐蕴扫眼,是本地陌生号,应该是客户或者快递。
唐蕴逐渐成长后开始心疼老妈,学会煮饭拖地这种比较简单家务,有回唐海早回家,看到唐蕴蹲在厨房择菜,笑他没有出息,问他将来是不是想做厨子。
如果只是这样,唐蕴倒也不至于怨恨唐海。
关键是有年唐海喝多开车回家,撞死个三十多岁男人,唐海害怕担责任,驾车逃逸。
被警方抓到后,唐海被判七年有期徒刑,家里新房子卖,存款也赔光,还在读高三唐蕴不得不出去打工挣钱,帮老妈分担债务。
最惨是,唐蕴法官梦就此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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