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天,段灼看着他把两个荷包蛋啃完,却试图把蛋黄推给程子遥吃。
程子遥不干,护住自己饭碗嚷嚷:“也不爱吃这个,你给阿灼吃,他就喜欢吃你吃剩……”
他每天都很有规律地忙碌着,然而就在比赛前夕发生件事,乱他节奏。
那天早,段灼照常和蒋随他们在校园里跑步,结束后路溜达到食堂。
天还蒙蒙亮,食堂里人并不多,像荷包蛋类食物都是厨师现弄,蒋随跟阿姨提嘴,阿姨再往里头喊,厨师真就给他单独弄俩溏心荷包蛋,可把蒋随乐坏,口个“好人生平安”。
除此之外,蒋随又要份海鲜粥和份面条,因为懒得再走趟路,他直接把荷包蛋放进面条里。
刚出锅面条温度高,鸡蛋放进去之后相当于继续加温,等蒋随最后咬开荷包蛋才发现里边蛋黄已经凝成干巴巴块。
朝他比个“OK”手势。
这来回,段灼卡上余额又只剩下三位数,按照最节省吃法,大约能撑个个月,这中间有次全国冠军赛,王野已经把名单提交上去,段灼这次报名三个项目,但至于能不能拿到奖金,这个谁也说不准。
当晚熄灯,段灼仍是在网上翻找兼职,甚至腆着个厚脸皮去询问林嘉文。
学姐在赚钱这方面挺有门道,听说他英语成绩不错,隔天就介绍给他份出版社翻译工作,翻译大部分内容都是青少年读物,也有少量短篇小说。
这份工作在段灼能力范围之内,但很费时间和精力,同样句话,可以用直译方式去翻,也可以用很唯美手法去表达,而他个人更倾向于后者。
“靠……”他看眼手中鸡蛋,脸苦闷,“怎会这样啊。”
“谁让你自己不把它先吃掉。”程子遥剃着牙,不咸不淡地说道,“你没听过句话吗,好东西就要先把它干掉,要不然就会坏掉。”
“但这也太快吧。”蒋随把荷包蛋边边啃掉,只剩下口蛋黄,开始啃另外个。
段灼喝口稀粥,抬头看他。
按照惯例,蒋随碰上什不爱吃东西,都会往他碗里放,因为只有他什都不挑,这已经是种无需言表默契。
不论是不是发自内心喜欢工作,只要接手,他总是想尽可能地把事情做到最好。
也许出版公司也是察觉到这点,把更多翻译工作交给他,段灼不得把文件带到课堂上去,甚至在卫生间洗漱时候,他都在想某句话应该怎样翻更艺术些。
这份兼职几乎压榨掉他全部娱乐时间,他把手机套上防水袋,带进泳池,每逢休息时间掏出来翻译几句。
晚上熄灯后,他把平板带上床,盖上被子,在黑黢黢环境里继续工作,直到不小心睡着。
这样日子虽然艰难,但并没有让段灼觉得烦闷或是不甘,因为他想着,这样日子终归会有尽头,等攒够钱就可以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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