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吃西食堂二楼骨头煲。”
“好。”
蒋随眼神里闪过丝狐疑:“那牛肉火锅也可以吗?”
“可以啊。”
段灼大腿被他膝盖撞到好几下,才发现,蒋随胳膊在晃,两条腿也在晃,眼睛已经笑弯,像小朋友听见要去春游样表情。
他知道大家是为他身体着想,可是他想听不是这些。
听见蒋随长叹口气,段灼关切着:“怎?很疼吗?”
蒋随趴在桌上,根食指在手机上划拉,但样子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疼啊,每天都很疼。”说着往段灼那瞟过去:“你要不要给揉揉?”
他说话时嘴角弯弯,尾音也调皮地上翘,段灼时分辨不出这疼痛是真是假,坐着没动,反问:“你怎不叫程子遥帮你揉?”
“他才不愿意呢。”蒋随难得控诉,“有那工夫他宁可打游戏。”
冰面上有血,正慢慢往下渗。
教练、领队、摄影蜂拥而至,踩在血水里,大家围着他,大声呼喊着什。
他转过头,看见安俊贤脚上沾着血冰刀和自己胳膊,他速滑服被冰刀划破道口子,鲜血汩汩流出来,淌到冰面上。
他看见人类骨骼颜色,那时候心里就个念头——完,可能要死。
教练死死按着他伤口,喊他名字,他开始感觉很疼,那种疼痛蔓延至全身,再后来有些麻木,晕眩,他肺部成漏气气球,每呼吸次都需要很大力气,很快整个人就彻底失去意识。
回想着刚才那番话,段灼真觉得很奇怪,程子遥为什会不愿意给蒋随揉揉后背呢?明明让他感到高兴是件这轻而易举事
段灼小声“哦”下,不知道该说什。
窗外缕光线照进来,浅金色,轻轻巧巧,正好落在蒋随鼻梁上,他睫毛轻轻颤着,指着屏幕说:“觉得你选这个好,看性能话这个最划算……唔,还是先别买,帮你到亲戚那问问,说不定会比网上更便宜。”
段灼支着腮帮,视线落在他卷翘睫毛上:“那麻烦你,省下钱都请你吃饭。”
蒋随立刻笑起来,露出小排牙齿:“想吃胖姐姐家酸菜鱼。”
“好。”
等做完系列手术,他去查当时赛事纪录,最后圈,安俊贤有目性地握住他脚踝,将他带倒,导致后边名俄罗斯队员失速撞过来,三人起滑出赛道。
直处在最后那名韩国队员“捡”到个冠军。
而蒋随这摔,不仅把金牌摔没,命也险些没。
脚踝扭伤、颅内出血、脑震荡、肌肉割裂……最要紧是脊椎骨折,医生说,那骨折位置要是再偏哪怕那点点,损伤到神经,下半身就瘫。
如果和段灼再早点认识,蒋随定会把事件经过仔仔细细地描述遍,但现在他已经没有这种倾诉欲。因为他告诉过很多人,换来是“以后别参加这危险比赛,身体要紧”这样建议,就连他家人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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