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这样主动给蒋随发消息，否则蒋随
定以为他很想他起吃早饭。
段志宏和兄弟合伙经营家娱乐城，段灼可以自由出入里边任何个角落，但他只喜欢待在三楼
包间，因为那里没有震耳欲聋音乐声，还有动画片可以看。
那天不知道是按到
什
键，电视机跳到奇怪频道，荧幕上放是部日本片子，穿着和服艺伎在跳舞，个留着胡子男人从背后抱住她，把手伸进她衣服里，低俗剧情，香艳画面冲击着他视觉，他傻愣愣盯着，忘记换台。
段志宏提着堆吃推门而入，把他吓坏，但段志宏不仅没有责骂他，反而笑着问他：“臭小子，你看得懂吗？”
段灼边吃着零食，看完那部片子，就这样，他性启蒙时间被生生提前好多年。
与段志宏有关记忆，似乎都发生在会所里。有回，他眼睁睁看着段志宏抡起酒瓶，冲个男人脑袋上砸过去，血流满地，男人跪在地上求饶，说着些他听不懂话。
声谢，蒋随努努嘴，似乎不太满意：“就嘴上谢啊？没什具体行动吗？”
虽然知道对方在开玩笑，但段灼走在院里，还是挺认真地想想。
“那你帮
买条泳裤，就当是学费。”
蒋随终于又咧嘴笑起来，比个“OK”手势，把段灼送出小区门口，他叮嘱：“到酒店给发条信息，睡不着也可以找聊天。”
“不会睡不着。”
当时他还没有建立起正确是非观和价值观，他错把段志宏鲁莽当英勇，残,bao当威严，崇拜得很，甚至度想成为那样英雄。
难以想象，如果段志宏当年没有被抓，娱乐城规模再扩大，如今他会不会做着和段志宏同样事，并以此为荣。
这夜，他思绪烦乱，想起很多旧事，直到凌晨两点多才迷迷瞪瞪地进入梦乡，但没睡几个小时，又被早班地铁给“碾醒”。
他躺在床上翻看地铁时刻表，想着蒋随生物钟如果准时话，这时候应该已经醒，待会儿他们可以起吃早饭，再起回学校。
他点入微信，输入“要不要起”几个字，又很快删除。
等段灼到酒店才发现，不会睡不着这话，他说早。
这间快捷酒店单人房是没有窗户，股潮湿雨季特有霉味扑面而来，床单和被罩摸起来并不是完全干燥，枕头下边还有没清理干净头发丝儿。
空气不流通，洗澡不方便这些都算，最主要点，他房间离地铁站太近，他躺下，感觉地铁是从他身旁轰隆隆碾过去，根本静不下心。
好不容易等到地铁停运，没声，隔壁对男女开始深夜节目，段灼被迫听几分钟床板抗议声，忽地想起小时候发生件事。
那时和现在差不多，也是刚进入秋季，他从幼儿园升入小学，傍晚下课，段志宏开着大奔到校门口接他。那时候大家对段志宏称呼不是“毒老大”，而是“段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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