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骗,”宝绽声音发颤,“你万有什事,怎对得起师傅!”
正说着,车子转个弯,突然被什东西从后头撞下,小郝脚刹车踩住,放下车窗往后看:“去!”
他下车去处理,宝绽攥住时阔亭无力右手:“别回家,咱们上医院。”
“不用,”时阔亭把手往回抽,他很怕,怕到医院,他就再也没有借口骗自己,他还想操琴,“严不严重自己知道。”
宝绽想劝他,这时车后头
时阔亭慌,想把杯放下,但手腕点控制力都没有,杯子咚地掉在桌上,泼出片刺眼红痕,接着滚下去摔个粉碎。
席面上唰地安静,饭局上摔杯子不吉利,蓝天马上叫服务员,同时念着“碎碎平安”。
张荣倒没把这当回事,但宝绽很难受,上次时阔亭演出走板,他以为只是累,歇歇还是那把精神好胡琴,没想到养十多天,他却连杯都端不住,这让他这个当师弟心乱如麻。
打这之后,宝绽就有点恍惚,凌晨五点,窗外蒙蒙亮,饭局才散,他分别跟张荣和蓝天道别,上车送时阔亭回家。
师兄弟并排坐进宽敞后座,宝绽急着问:“怎这严重?”
东西:“宝老板,来,敬你。”
宝绽轻轻跟他碰杯:“张总,你是风火轮大股东?”
“做点小投资,”听话听音,张荣知道他想问什,“最近风火轮有批企划,让他们CEO拉个单子给你,你看有没有瞧得上眼。”
宝绽抿口酒,口感般,跟匡正酒柜里收藏没法比:“那敢情好,”他自然而然地应下,不高傲,也不过分谦卑,“谢谢张总。”
“客气,”张荣饮而尽,“先不说如意洲面子,就说匡总,正彩今天还能稳稳当当地赚钱,得谢谢他。”
时阔亭握住自己痉挛右手:“可能是熬夜,有点累。”
“你这手,”宝绽皱着眉头,“到底多长时间?”
时阔亭窝着脖子,没回答。
“师哥!”
“哎呀没事,”时阔亭哪能让他担心,“什样你还不知道吗,身体好着呢!”
他指是那个信托离婚架构,宝绽反手给他倒酒,他经历过局儿不多,但席上随便拎出来个都是资产过亿富豪,所以他能收放自如、游刃有余,这是钱堆儿里历练出来优雅大气:“替哥承情。”
桌上在打圈,从末席依次往上敬酒,轮到时阔亭,他气宇轩昂站起来,有大剧团领队风采:“敬在座各位杯,今天有幸参加张总饭局……”
“哎哎哎,”张荣熟稔地打断他:“你怎也来虚,往后还让不让去你们如意洲听戏!”
如意洲是什,在场小明星没个知道,但不约而同夸张地假笑,笑声过后,时阔亭要接着说话,忽然发现他们目光都向他端杯手投来,他低头看,那只手在抖,帕金森样,把杯中酒晃得厉害。
“师哥……”宝绽愕然盯着他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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