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绽站在旁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香水味,有点暖,有点涩,让他特别想靠近,把额头抵上去,但又不敢,只敢偷偷伸出手,隔着几公分,描摹他衬衫上花纹。
“好,”匡正关火,用隔热手套把炖盅端起来,“哪儿吃,餐桌还是电视?”
宝绽倏地缩回手:“电视。”
匡正把炖盅端到茶几上,回身去开电视,宝绽在厨房拿勺子,本来要拿两只,抿着嘴唇想想,私心只拿只。
电视上是纪录片频道,匡正爱看,正演着蜜蜂给雌花花柱授粉,他从宝绽手里接过勺子,搅搅清透汤汁,舀勺喂给他。
反在雪地上莹莹地亮,宝绽眯着眼睛前行,今天戏输,他却得到另些东西。
他对市剧团直有股劲儿,如意洲慢慢好起来,这股劲儿没过去,张雷屈尊降贵来如意洲搭戏,他也没过去,直到方才多小静番话,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狭隘——过去那些苦日子,他牢牢记着市剧团傲慢、它对应笑侬轻蔑,靠着这丁点朦胧恨意,他才咬牙坚持到如今。
但市剧团和如意洲从不是敌人,正相反,他们是并肩作战伙伴,尽管这不同那不同,他们有个共同目标,那就是坚守传统、弘扬国粹心。
就为这八个字,宝绽该把切都放下。
回到如意洲,他给小郝打电话,他累,想回家,上车,小郝说匡正已经回去,正在家等他。宝绽微微眨下眼,说不好这种感觉,迫不及待想见他,又怕见他,个人像是生生撕成好几块,每块都被匡正主宰。
宝绽张嘴接,除冰糖甜味,吃不出什味道,他垂着眼,慢慢用唇舌抿过铁勺,然后把勺子推回去,羞涩地说:“哥,你……也吃。”
他这些笨拙小动作,匡正眼就看透,但捏着勺子没动弹:“不吃,”他滑动喉结,不小心说,“孕妇才吃这个。”
宝绽听见,脸唰地红:“孕妇吃你给吃!”
匡正反应过来,把抓住他手,握握:“你唱戏累,得像宝贝孕妇样宝贝你。”
拙劣说辞,宝绽却心口发紧,那里像有只虫在咬,不知道是疼还是痒,他
这两天他们特别好,起吃饭起上班,起健身起看电视,谁也没越过雷池步,像是都把那个吻忘,小心翼翼地维持着哥俩好日子。
到家开门,眼看见匡正,正在灶台边煮东西,宝绽吓跳:“哥,”他扔下大衣跑过去,“你没摔坏东西吧?”
匡正刚挂断电话,稍背过身,把应笑侬号码从通话记录里删掉,转回来:“你哥在这儿辛辛苦苦给你炖燕窝,你在那儿担心盘子?”
宝绽理亏,咕哝句:“就问问……”他注意到匡正还穿着上班衬衫,应该是到家就开始忙活,“哥,累吧?”
“不累,”匡正知道他刚经历什,心疼,也自责,“正宗马来西亚龙头天盏,雨季头期,以后每周给你炖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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