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正
心放下来：“那
不回去
，晚上加班。”
“嗯。”宝绽轻声应，就要挂电话，匡正忽然说，“对，早上换个胎，千斤顶扔在车库门口，你帮看
眼还在不在。”
宝绽眨眨眼，从窗边站起来，假装走几步：“千斤顶……在。”
匡正踢脚桌子挡板，他早上根本没换胎，也没什
狗屁千斤顶：“宝绽，你到底在哪儿呢！”
宝绽没想到他使诈，虚脱似，屁股坐在床角。
他们去借钱，宝绽被带到派出所二楼个小房间，有床，有电视，像是民警晚上休息地方，辅警在外头把门上锁。
宝绽听着那声音，到窗边坐下，垂着头，盯着地上块方寸之地。
他长这大第次进派出所，第次被警察关，怔怔，出神就是大半天，红日渐渐西斜，窗外漫过淡紫色云霞，突然，手机响。
他打个哆嗦，接起来：“喂？”
“在哪儿呢？”是匡正声音，“送你回家。”
“五万，少分都不行！”
听到这个数，宝绽脸都白，警察拍桌子：“你说多少就多少，要警察干什！”他指着宝绽，“你们就是个财物纠纷，你伤，人家没伤吗，你跟人家要五万，人家还跟你要钱呢！”
鲁哥梗着脖子，琢磨下：“万，不能再少。”
派出所成天是这种事，万还算公道，警察觉得可以，转过来对宝绽说：“你们留个人，另两个回去取钱。”
时阔亭捶把大腿，刚要张嘴，宝绽声音横在前面：“留下。”
“告诉你，”匡正声音沉下去，他不高兴，很吓人，“今天你要是不告诉你在哪儿，……”
“柳桥派出所，”宝绽无助地说，“哥，在柳桥派出所。”
（1）切末：京剧演出中道具布景统称切末。
静半晌，宝绽说：“不用。”
匡正敲键盘手停住：“你没事吧？”
宝绽没说话。
“喂？喂！”匡正保存数据，把电脑关机，“宝绽？”
“没事，”宝绽强挤出个笑，骗他，“已经到家，在沙发上睡觉。”
“宝处？”应笑侬立刻拽时阔亭，不用他拽，时阔亭也不能让，宝绽在这种鬼地方待分钟他都受不：“人是打，凭什你留下！”
“时阔亭，”宝绽没叫他师哥，垂着手坐在那儿，背是笔直，有股气势，“是如意洲当家，说怎办，你去办就是。”
应笑侬不肯：“不行，换留下……”
“行，”警察不听他们废话，叫辅警来把宝绽带走，对鲁哥说：“领你老婆孩子回去吧，钱交到这儿，你听电话。”
鲁哥夫妇出门，时阔亭和应笑侬瘫坐在大厅长椅上，万块不算多，但对他们来说绝对不算少，时阔亭钱全搭在如意洲上，应笑侬手头有点钱，但不够：“走吧，咱俩分头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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