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正感兴趣：“漂亮吗？”
“不知道。”宝绽抿
抿嘴，声音低下去。
“不知道？”匡正向他靠近，像要听
个什
秘密。
朦胧
夜色中，宝绽显得腼腆：“
有个二手Kindle，几年前买，198块，”他抬眼看着匡正，眸子里像是有星星，那亮，“二手机出货前都要刷，那个不知道为什，里头书全在，历史、金融、电影，还有人物传记。”
“上学时候也喜欢人物传记。”匡正说。
宝绽夹肉手停停，把头发捋向耳后，没说话。
不知道是炭火还是什，那张脸红红，还有左手上银镯子，在冰凉月色和炙热火光中沉静闪耀。
匡正意识到什，换种问法：“你交过女朋友吗？”
最后几片肉，有点焦，宝绽摇头。
二十八岁，对匡正这样人来说，没交过女朋友像是天方夜谭，但换做是宝绽，内敛、温吞，手头又没什钱，似乎不意外。
光下摇，白日暑热渐渐褪去，丝凉意从柳林过来，卷起零星炭火，让人莫名悸动。
匡正开罐啤酒，边喝边拿起烤叉，到宝绽身边跟他起翻肉，嗞嗞，油香飘出来，他自然而然地聊：“今天妈给打电话。”
“嗯。”宝绽应着，把烤好肉摞在盘子里，给他递过去。
“催结婚，”匡正接过来，没急着吃，“才三十二。”
“三十二啊，”宝绽想想红姐鲁哥他们，“不小，是该结。”
“书签和批注也在，”宝绽牵动嘴角，有点微笑意思，“她批注过电影，都找来看，她激动地方，也激动，她愤怒地方，也愤怒，她记下那些话，像是从心里说出来，只是说不那好。”
匡正默默看着他，觉得说这些话时宝绽很动人。
“她让看到另个世界，那广阔，那斑斓，”宝绽是向往，同时也失落，“她世界。”
爱慕个人，却不知道她是谁，她在哪儿，匡正和他双双沉默，这时电话响，是鲁哥打来，宝绽划开手机。
“宝
“你……有过很多女朋友？”宝绽关上火，在转冷余温中问。
匡正想想：“是挺多，”上学时候就没断过，后来到投行，香港、澳门、新加坡，大多是露水姻缘，“不是谈婚论嫁那种。”
“哦……”宝绽话不多，但看神态语气，他好奇。
匡正想起来，刚认识时候，他还以为这小子是哪个富婆养小男朋友：“为什不交个？”
“没顾上，”成天练功、唱戏，满脑子都是如意洲，不光他，时阔亭也是二十几年老光棍，“但心里……其实有个人。”
匡正挑起眉毛：“还没玩够呢。”
这话让宝绽惊讶：“你玩……”他没觉得匡正是这样人，“你那忙还有时间玩？”
“就是没时间，才觉得没玩够，”匡正扭头看他，“你呢？”
宝绽头也不抬：“什？”
“女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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