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忘记吗?”
殷淮心神溃败,被他连连追问得心里化作池温水,腊月飞雪里都烫慰。
作者有话说:
90%!
殷淮抿着薄唇,不知道在想什,齐轻舟紧紧盯着他:“后来又遇到丞相追兵暗中截杀,太子根本不想让柳家再出援兵,暗兵埋伏甚至躲过柳家军侦巡,声东击西支开主军人马,落到他们手里。”
殷淮宽袖中手蓦然攥紧,露出青筋分明骨节。
齐轻舟总是最知道怎说能让他掌印心软:“他们对拳打脚踢,施以毒刑,鞭子抽得没有块好皮肉,那些伤疤可能去不掉,掌印会嫌弃吗?”
那声音和表情太可怜,只有殷淮知道自己藏在袖中拳头在颤抖,听着这些只觉得烧喉灼心,明知道这是小皇子刻意卖弄委屈,但眼中寒冰凝结,染上凶狠煞气。
齐轻舟嘴巴扁,眼角耷拉,受天大委屈:“以为就要丧命在他们手上。掌印想不想知道在被缰绳勒住脖子快要窒息最后那刻心里想又是什?”
就在哪个角落里默默看着呢,就知道不能怕。”
他像个委屈小孩儿见家长样告状,叨叨絮絮,把这些天殷淮错过自己生活,事无大小全都要说遍,又怕殷淮生气,更招人可怜。
他也不想这没用地哭出来,说这些有没,他也想像在朝堂那样威风凛凛地好好说话,可是他看见掌印就觉得委屈,就忍不住。
殷淮垂下眼帘静静听他说,轻轻将自己已经被捂暖手抽回去。
他想知道,自己到底还能绷多久。
他挂着眼泪轻轻笑,道:“在想,还不能死,还没求得掌印原谅呢,还没见掌印最后面,好不甘心啊。要是死,以后冰蛊发作谁来给他暖手呢?”
“要是掌印知道死,会不会也有点点伤心啊?”
“还是很快就会把忘啦?”
齐轻舟眼角通红地望着殷淮,语气轻颤又固执地求个答案:“会吗掌印?”
“你会伤心吗?”
齐轻舟手里空,眼里蓄满泪落下来串,擦掉,挤出个苦涩笑逼着自己说下去:“他们都说你受伤,就只好逼柳菁菁带来找你。”
“经过连岳峰大雪封山两天,吃喝全都没有,也生不着火,死好多士兵。”
“掌印,你知道躺在雪地上手脚僵得完全没有知觉,全身上下只剩下口热气儿时候心里在想什吗?”
殷淮微僵,终于肯抬头正眼看他。
齐轻舟泪水晶亮眼睛对他弯弯,说:“在想,掌印经过这个地方时候冷不冷,冰蛊有没有发作,难不难受,好可惜不在,不能给他暖暖手,如果在,就定死死抱住他,也许他会很生气,但也还是定会厚着脸皮死缠烂打缠上去让他变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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