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那碗上好桃茉观音已经彻底放凉,齐轻舟没有动口,满脑子都是他掌印。
颗心脏在胸腔里乱撞着,仿佛被人
“……”
“老臣很吃惊,这并非臣认识督主。”
“凡事无论黑白不留余地才是他作风。”
“可是后来想,又明白。”
“是苍生承殿下福泽,为殿下,他变得有顾忌、柔和,更像个人。可是——”
齐轻舟心寸寸冷下来,掌印大概是对他失望透顶才会直到最后都句真相也不愿意再与他说。
他已经没有知道自己曾经拥有过那深厚爱意与温柔资格。
“老臣愿与殿下说这些,不过是看不得督主越发眉头深锁,形销骨立,无心办公,时机不待人,也容不得人分去半分心神,”对方如实告知齐轻舟:“老臣若是早知道殷大人能为殿下做到这步,当初是绝不会选择与他共谋。”
最锋利锐剑不能有弱点。
看老者看着齐轻舟微微抽搐两颊,面色发青,似乎在咬牙隐忍着什,又有些不忍,话锋转:“不过,也幸好还有殿下能栓着他。”
,沉默几秒,颇有些好笑地感叹道:“只怕这世上也唯有殿下人敢让殷大人吃这大哑巴亏。”
齐轻舟皱起眉:“什意思,?说清楚老头!”
严太师不急,又点壶新茶,也不主动说,齐轻舟问句,他讲句。
讲到齐轻舟神情大憾,讲到齐轻舟心底发酸,讲到齐轻舟眼角湿润,讲到齐轻舟浑身发冷。
殷淮做远远比他想象更多。
“也有弱点。”
“有情欲,有慌乱,有失控,有求不得,有自乱阵脚。”
严太师观察着齐轻舟神色,给他添碗茶:“陪他走段吧,殿下。”
“他太狠,也太苦。”
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殷淮苦,也不在乎苍生苦。
齐轻舟不解抬眉。
严太师没再卖关子:“殿下应该不知道,西蜀那群游寇,里面有大齐居民,督主让他们都进军编。”
批旨也是这两日才下。
殷淮本来是为防齐民寇化,打算格杀勿论、个不留,可不知怎到最后刻又改主意。
严太师听见他轻声自言自语:“算,全杀他又该生气。”
“、不知道这些,”齐轻舟仿佛被人抽魂芯,唇瓣翕动,连语言都组织不好,“掌印为什不告诉,句都不告诉。”
他根本不介意掌印开始对他别有用心,这没什好说,他只是以为掌印从头到尾都没有对他投入过点真心,以为这是场他个
人自作多情。
那天夜里听到话让他陷于痛彻心扉悲伤,掌印又在他每次追问时候都承认自己所为,说喜欢他,可又是那样强迫威胁语气。他已无从辨清判断。
他总以为掌印心思从开始就没有变过,他以为陷进这场情谊里从始至终只有他自己,可谁知原来掌印也早早陷进去,并且陷得比自己还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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