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说出来,殷淮却瞬间懂,细长双眼忽而变得幽深难测:“你知道,是不是?”
这回没有再称“殿下”。
齐轻舟又气又恼,脸上红蔓延到耳根子:“不知道!”
殷淮静
又伸手轻轻抚抚他脸蛋:“还是到您好父皇面前起诉臣?”
齐轻舟没想到他这无赖,气得嘴唇发抖,因为他确无计可施,他是个无权王爷,是殷淮个手指便能碾死小人物。
殷淮气定神闲地伸出修长手指,看似体贴地帮他将落在脸侧根散发挂到耳后,薄唇弯:“臣早说过,变天。”
“现在能帮殿下只有臣。”无论是在于家事情上,还是其他。
齐轻舟必须依赖他,他需要齐轻舟这种依赖。
即便愤怒恐惧,齐轻舟还是得鼓起勇气率先发问:“掌印为何针对于家?”
殷淮挑眉,漫不经心地吹吹茶面:“殿下上来就要给臣戴这大罪名?”
齐轻舟眼里冷漠与讥讽刺痛殷淮,他原本还有些柔和声音也变得平直冷硬:“于家私收贿赂,卖官鬻爵,臣没治他们个抄家之罪已经是看在故去太后面子上,何来针对说。”
齐轻舟皱眉:“于氏二公子用人不当,罪不至流配。”
“殿下是在指教臣量刑吗?想当初殿下刑论还是臣教与殿下。”殷淮原本扬起嘴角平,声音更冷冽几分,“臣当日是怎教殿下,殿下可是要为自己二位挚友徇私?”
即便开始他确实只是需要个合适傀儡来跟皇后太子抗衡,但偏偏是齐轻舟撞进他眼里心里。
何必弄成现在这个境地呢?没有个人心里好受,殷淮轻叹声,将手脚僵硬冰冷小皇子拉到自己面前,温柔地为他捂手,微微笑笑,柔声蛊惑:“殿下以前说过舍不得臣,对吧?”
齐轻舟整个人都被那股魅人心神冷香包裹,他挣不开殷淮,怒目气愤道:“是说过!但那时候把掌印当朋友!”
殷淮马上又将他搂紧些,柔声道:“臣现在也是殿下朋友。”想想,又补充句:“最忠诚朋友。”
齐轻舟边推开他边低垂眼帘道:“没有朋友会欺骗看像个傻子样被玩得团团转,没有朋友会拿恩人威胁,没有朋友会利用当颗棋子达到自己争权目,没有朋友会……”对怀着那些不可告人龌龊心思。
听他提起过去事情齐轻舟静两秒,抿紧嘴唇:“只是就事论事,掌印滥用职权,以公谋私,罪不当罚,裁量不公。”
殷淮静会儿,道:“既然殿下早认定臣就是这个肆意妄为、惘视朝纲*佞,那便没什可说。”手上茶杯不轻不重地往桌面放,平声道:“臣唯有坐实这个罪名。”
现在有求于人、该着急是齐轻舟,不是他。
“你——”
“殿下待如何?”殷淮姿态放松,肆无忌惮,点点凑近他面前,笑问:“到兰台书谏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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