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高于顶、自视甚高
殷淮头
次反省自己到底适不适合当别人老师，他回过头看齐轻舟，眼神里含着悲悯与遗憾
他想让齐轻舟直面这残酷世界，又想保有他骨子里那点珍贵仁厚与良善。
想让他永远留在自己身边，又想他干干净净。
可他周围，永远是片血光与杀谬啊。
况且，这样说出来很像辩解。
像是在为自己残忍找个正当理由，他还不至于那
伪善。
殷淮刽子手当
很多年，最清楚人怕是什。
是让至亲至爱亲眼看着自己家人死去悲痛。
与惨烈比直接处死他本身更令人生畏胆寒千倍万倍。
就好比，个叛贼，自己死，痛苦是十分。
让他亲眼看着自己妻儿死，痛苦提升百倍。
肩膀，轻轻地摇摇头，仿佛是在说“
理解，不必勉强自己。”
齐轻舟拼命摇头，着急解释道：“掌印，不是那个意思！”
“只是在想,在能确保达到围剿目、斩草除根前提下,让这些手无寸铁老小妇孺死个痛快是不是更好？”
殷淮正对着窗,月光洒在他昳丽脸上,如不染尘埃嫡仙般,完全与那片孤绝凄厉哀嚎与血河沾不上边。
他仿佛是听到什好笑事情似轻哂声。
他本来也不习惯对别人解释什,也不需要对谁解释,没有人受得起他解释。
再说,他本也不是什良善之人,更不曾想要过什理解,他从不怀疑自己走这条路,杀该杀人,造别人不敢造冤孽,也享别人望不到头权势,这没什好说。
不过是子然身在这条尸骨皑皑血路踽踽独行时偶然捡到只对他露出肚皮小狗崽,这只小狗很招人,对他毫无防备,又摇着尾巴说永远站在他这边,所以他生出些不切实际幻想。
平生头回存半分被理解与倾诉希冀,不过如今来看,他不能奢望这世上有百分之百感同身受美梦。
即便是承诺过要陪他小皇子也会在现实腥风血雨波涛汹涌面前对他露出质疑眼神。
再反过来，让他妻儿看着他点点受折磨地死去，那他本人痛苦是千倍。女人嘶喊和幼儿啼哭都会像沉重锋利侧刀般割破他每寸皮肤。
殷淮没那多空闲去日日处理这些断不上大也算不上小事情,行事又向来果决利落。
他这个人又斤斤计较得狠,能有这个威慑力更大、更有用、劳永逸法子,凭什要因着那点无用且伪善仁慈去绕条更笨更蠢成本更低路？
那不是他性格与习惯,若是他对异己都怀着这点妇人之仁那就身首异处八百遍。
更何况，在东厂，比这残酷千倍百倍极刑数不胜数。
让他们死得痛快？
那他如何杀鸡儆猴、杀儆百、震慑京西之周蠢蠢欲动其他蕃地？
小皇子还是低估人性凶恶与贪婪。
死算什？
权势之下,多得是不怕死莽士与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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