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殷淮语调又平又冷,根本听不出情绪波动,话也直接得很:“你父亲姑母这样捧着你,你这般狼心狗肺,就不怕伤他们心?”
李玲珑不知用多大自制力方才在这个人、这张脸面前维持自己得体与平静,不至于被完全引诱、震慑和压制,她垂眸淡淡道:
李玲珑没有平常深闺女子扭捏,笑笑:“能见得九千岁面,就是要等到天亮也是要等。”
殷淮对她奉承无动于衷,放下酒杯:“阁下这般明日张胆,只怕令尊与皇后等不及明日就要来找本宫麻烦。”
李玲珑径直坐他对面,自己给自己倒杯酒,摇摇头:“他们找不大人麻烦?。
殷淮这才正眼看她:“不要与本宫兜圈子。”
李玲珑发现,这张脸,无论是再看多少次都是需要勇气和克制,泠泠月色下殷淮凤目鸦眉,眼神犀利又深邃,初夏夜里最亮星辰也要黯然失色。
城里热闹,宫里也不遑多让,国丈进宫,皇后心情大好,操办节日规矩便松些,临近夜半也还有嫔妃带着小公主游园.
午夜宫道畅通无阻,齐轻舟路小跑至焰莲宫,守门太监影卫见到都有些吃惊,不明白淮王殿下为何这个时间突然回宫,可是想到他当皇子时候也是说出是出行事作风又觉得不足为奇.
影卫抱拳躬身请安,还没说话,齐轻舟就急忙道:“不用禀报掌印,本王自己去找他。”
说完就阵风似闯进去。
殷淮决定接见李玲珑时候,万没想过齐轻舟会突然杀回来。
她本还淡定自若面色变得有些不自然,移开目光,直接道:“殷大人这般运筹帷幄怎会不知道臣女来意,只是不知有什条件。”
“噢?”殷淮有点兴趣,修长指节点点桌面,却没再继续说,就这将她晾旁。
这样高傲轻慢态度,李玲珑也丝毫不在意:“大人疑是正常,但臣女自信自己还是有些用处。”
殷淮没问她有什,只漫不经心转转腕上玉珠,低沉下来声音让人不禁想象出那串玉珠坠地声音:“李玲珑。”
李玲珑第次被他叫名字,耳朵不禁动动,生出分红。
当朝皇后侄女、东宫表妹于上已节夜半出现在司礼监掌印宫苑里,确实很难解释。
虽然殷淮向来也不用向谁解释任何事情,但齐轻舟显然不在这之列。
李玲珑是名动京州才女,并不长得多惊艳绝伦,但出水芙蓉去雕饰、腹有诗书气自华气质也确让她在众大家闺秀中脱颖而出。且才干不容小觑,传闻豆蔻年纪就随父下江南,于治水工程颇有见解。
不好红妆好诗书,是深闺困不住有才也有胆怪女子,行事思维与相后脉大相径庭,面对殷淮也淡定坦直:“求见大人面可真不容易。”她之前就送过几次拜帖,殷淮都没理她。
殷淮噙口梨宫酿,面无表情瞭她眼:“李小姐好胆量,三更半夜也敢往本宫殿里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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