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想想几年之后自己就能丢下这摊子事儿,领着乔大锤东南西北逛,留这小王八蛋在这儿焦头烂额,皇帝心里边儿喜气就止不住往外冒。
“罢,”他忍住幸灾乐祸心思,意味深长嘱咐道:“你从前也是监国过,现下也该是轻车熟路才对,若有拿不准,便去问诸位宰辅,实在不行,就到太极宫来问朕,不要只盯着万年,也别只看东宫,要放眼于整个天下。”
皇太子应声道:“儿子受教。”
乔妍是二月底过世,因为皇帝尚在缘故,她儿女们只需为母亲守孝年,这会儿过正月,出孝在即,皇太子那桩拖年多婚事,也该被提上日程。
“近来天气暖和,南苑梅花开也俊,等孝期过,便打算在那儿设宴,邀请长安命妇入宫相庆,”晚上入睡时候,乔毓枕着皇帝腿,认真道:“来是见见未来皇太子妃,二来,也从未出阁女郎中挑挑,看有没有合适阿昱,若是合适,阿巍王妃也该相看……”
掌柜,从此不再管事可能。
皇帝心里边儿升起指甲盖那大愧疚,很快就被那片天空那大幸灾乐祸给盖住。
他半点迷途知返打算都没有,沉着脸,训斥道:“阿琰,你是皇太子,是大唐储君,早就该挑起重担来,这样畏手畏脚,瞻前顾后,像什样子?你今年十九岁,马上就要迎娶太子妃,怎还跟三岁小儿样离不开父母,是没断奶吗?!朕在你这个年纪,早就领军在外,独当方!”
皇太子被他毫不留情骂通,忙低下头道:“儿子知错,父皇不要生气。”
天家父子之间,向来都存在隔阂,尤其是天子与太子之间,关系更是微妙,更不必说皇太子小时候跟父亲接触少,本就不甚亲近,皇帝虽也看重这儿子,但与晋王那样亲热宠爱,终究是不同。
这些事情皇帝是不插手,除去皇太子身为储君,妻子会是将来大唐国母,而使得他多看顾几分,剩下两个儿媳妇,他都不怎打算管。
儿子喜欢就行呗。
“你看着来吧。”他随口说句,又道:“皇太子妃早先回
而皇太子自己也不太在意这个,父亲不亲近他没什,他可是母亲心肝宝贝呢,有娘疼,谁还要管爹怎想。
可不只是皇太子,秦王也是如此。
皇帝也看出来这点,无奈之余,又有些微妙争风吃醋,悄咪咪跟乔妍告过次黑状,迎头就被狠狠打回去。
夫妻感情再好,归根结底也是搭伙过日子,可儿子就不样,那是自己身上掉下来肉,又乖又听话,怎疼都疼不够,乔妍瞅见自己带大两个乖儿子,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母性光辉,听见皇帝告黑状,锤就抡过去。
皇帝铩羽而归,也就看明白:在乔大锤心里,仨自己捆起都未必有那两个孩子重要,他虽郁闷,却也看开,再也没纠结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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