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国公气坏,趁她不备,弹个虱子过去。
乔毓眼疾手快抓住,扯开他后脖领,重新给扔回去,又马不停蹄跑:“走啊!”到底也没把那竹篮再拎走。
申国公忍不住笑,笑完又开始流泪,默默良久,方才将那竹篮重新打开,这才发现乔毓在底下留张纸条,那字写得张牙舞爪,点长进都没有。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
“鬼知道她从哪儿抄,”申国公笑着叹道:“这好诗,她肯定写不出来。”
申国公腾坐起身来,怒瞪着她,道:“那难道不是给带吗?!”
“不是啊,”乔毓道:“给自己吃,忙活上午,没吃东西呢!”
申国公冷哼声,也不说话,起身拉只破凳子坐下,撕另条鸡腿猛吃。
乔毓看得笑,将另坛酒扔给他,道:“你先祖也是从无带有,你怎就不行?他是真穷二白,你呢?好歹也是做过国公,人脉关系多着呢。”
申国公拔掉酒坛塞子,仰头饮口酒,眼泪却混着酒水,起涌进嘴里,有点酸涩,还有点辣。
也没抬头,察觉来人停在自己门前,这才坐起身来瞅眼,见是乔毓,又躺下。
乔毓拿钥匙开门,拎着竹篮进去,道:“没什想说?”
申国公神情平静,木然道:“行刑时间,是哪天?”
监狱里条件不怎好,但相对于其余人而言,也不算坏,起码还有副陈旧座椅。
乔毓也不答话,拿帕子擦擦凳子,坐上去之后,又将竹篮打开,取出里边儿饭盒:“好歹也是旧相识,起来说说话?”
“想当年,你也是疆场上几番生死将军,难道昔年锐气,都被消磨干净?”乔毓道:“牌子倒,那就再扶起来,扶不起来,那就重新再立!是男人就站起来重振家声,哭哭啼啼像什样子?!”
申国公心中百感交集,默然良久,终于道:“多谢你。”
“嗯。”乔毓坦然受,见他精神似乎恢复过来,便将吃剩下大半只鸡装进来,道:“那走。”
申国公怒道:“多年交情,你连只鸡都舍不得给吃?!”
乔毓道:“你不是有稀粥吃吗!”
申国公破罐子破摔躺着,道:“不想起。”
乔毓笑:“你附从作乱,但并非主犯,纯粹是章太后临时绑架上去,其余人招供时候也说,你直都不赞同,行动时也颇消极,圣上与几位宰辅商量过去,只削去你爵位,罢为平民,不会再行问罪。”
申国公听得惨然而笑,潸然泪下:“家先祖投身军伍,几代浴血沙场,终于有今日,哪知夕之间,便被打回原形……”
饭盒打开,传来烧鸡与炒菜香味儿,“啵”声轻响,乔毓打开酒坛瓶塞,旋即便有酒香气弥漫开来。
她撕条鸡腿儿,边吃边道:“吃饭呢,你哭什哭,吵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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