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应声,不多时,便领人来。
皇帝目光在那些或凛然、或惶恐、或隐怒面孔上掠过,半晌过去,才道:“学生们年轻不懂事,你们也不懂事吗?到宫门前静坐,以天下舆论挟持君上,这是人臣该做事情吗?”
“臣等原不想如此为之,奈何屡次弹劾,皇太子皆为袒护,不得已行此事。”
有个年长御史近前施礼,面色怒涨红,道:“崔卢李郑王虽有过,然罪不至死,朝廷纵然加以处置,也不能如此不尊法度,尽失礼法,听闻秦国夫人敛财成性,连门前花儿都铲走,真是……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皇帝静静听他说完,这才道:“卿可知道,崔卢李郑王欺上瞒下,欠下多少赋税,又瞒报多少人口,勾结官府,征发多少徭役?”
他们只是掌握口舌,却无军政大权事实,若真是为此惹恼皇帝,鬼知道会有什结果。
国子监学生们被皇帝训斥通,纷纷有所意动,只是望向前方师长,神情中便带三分迟疑。
“你们读是大唐国子监,效忠是朕这个天子,而非是其余人,还不速速离去?”皇帝手中马鞭斜指,喝道:“今日尔等行事,皆是出自满腔热血,朕并不追究,且回国子监,继续你们课业去!”
皇帝话音落地,便有侍从近前相劝,国子监学生们面色几变,终于还是向他施礼致意,先后离去。
几个博士眉宇间有隐忍着怒意,目视学生们离去,终于忍不住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天子为*邪之人蒙蔽,正是吾等效命之时,安敢惜身?”
那御史为之怔,却道:“就事论事,即便这七家有罪,也不该如此苛责,士林侧目,天下不安……”
他还没有说完,便被皇帝冷叱声打断:“你吃是朕俸禄,做是大唐御史,不知报效君上,抚恤黎庶,怎满嘴都是世家受损,天下难安?此非大唐之臣,朕不用也!”
皇帝得位不正,登基之初,便施恩各方,对待御史也和颜悦色,如同春风拂面,有谏必纳,以图美名,御史们经得多,便知道他命门何在,往往直言相谏,以此谋取诤臣之名,哪知到今日,这套竟不管用。
那御史听他这般呵斥,已然怔在当场,皇帝冷笑几声,击
有些学生为之意动,却也只是极少数,更多人相携离去,不多时,宫门前便只剩御史和博士们,以及十来个国子监学生。
皇帝见大部分学生离去,脸上寒霜之意不减,反倒更增,也不同留下人说话,催马直入禁宫。
高庸留在后边儿,示意那些人跟上,含笑道:“几位,请吧?”
御史和博士们对视几眼,神情中皆有些惶恐,却也不敢违抗皇命,带着十来个惴惴不安学生,踏入宫门。
皇帝离宫三月,太极宫内却还是旧时光景,往书房去落座,高庸便忙不迭送茶来,他端起饮口,吩咐道:“叫那十来个学生留下,唤御史和博士们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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