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明吩咐人将纪老夫人送到纪家宅院里去,自己却骑上马,神情仓惶到卫国公府门前。
“想见?”韩国夫人有些诧异,道:“他说什?”
前来传话女婢道:“他说,从前是他对不住三娘,现下已经幡然醒悟,请三娘给他个机会,叫他好生弥补。”
乔毓忍不住嗤笑:“想得美。”
韩国夫人也笑,却淡淡道:“帮带句话给他吧。”
几人这边儿兴致正好,平阳侯府那边儿却是电闪雷鸣,狂风,bao雨。
皇帝以平阳侯孝期失礼,大不敬为由问罪,削去平阳侯爵位,褫夺家中女眷封号,令其即日搬离御赐平阳侯府,不得延误。
差役们搭着梯子上去,摘平阳侯府牌匾,又有人去清查府中御赐之物,尽数收归内库。
天之内搬家,这谈何容易,即便是有地方可去,往来也有折腾。
纪老夫人中风,这会儿还瘫在床上,动是没法儿动,只能往外抬。
时候,仅仅局限于勋贵家女眷,但天长日久发展下去,未必不能惠泽天下。
跟女眷打交道,当然也要找女眷,最好还是个有身份命妇,可身带诰命女眷,谁能抛下家小,跟她去忙活这事儿?
倒是韩国夫人,有正品身份,又同平阳侯府脱离开,这会儿刚刚合适。
再则,也可以叫她换个环境,纾解下心中积郁。
韩国夫人听她说完,目光渐渐亮起来:“好,把这堆烂事儿收拾完,就跟你块儿过去!”
……
纪明见人出来,眉宇间不觉显露出几分希冀:“三娘她,她肯原谅吗?”
女婢道:“夫人说,世间确有人能以德报怨,可她做不出来。她能够对过去释怀,是因为她想叫自己过更好,为那些腌臜东西置气,不值当。而对于那些背叛她、坑骗她人,她说不出别两宽话,连祝愿也没有,只想叫他们五雷轰顶,
看着差役往来进出,将府里珍藏搬走,纪老夫人心头都在滴血,伸着僵直手臂,“啊啊啊”叫个不停,却说不出句话来。
爵位被削去,纪家人便是平民,身无官爵诰命,又见罪乔家,即便后者没想着再报复,也不定有多少人想着踩他们脚,以此来讨好乔家。
纪明眼见平阳侯府败落,心中悲恸颓废远非其余人所能想象,见年迈母亲面色蜡黄躺在床上,再看看这座即将不属于自己府邸,不觉潸然泪下。
妻子,勋爵,家庭,他什都没有。
怎就搞成这样呢。
乔毓听得笑,举杯道:“走个。”
昭和公主神情歆羡,闷闷道:“阿娘,也想去。”
“可以去帮着你姨母打个下手,”乔毓想想,道:“只是不许添乱,也不许依仗身份胡来。”
她是皇帝最宠爱公主,本身就是面旗帜,有她在,也会吸引诸多高门女郎前去,倒也是件好事。
昭和公主下子笑开,殷勤给母亲和姨母斟酒,催促道:“再来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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