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毓歉疚极,低头道:“会去找她道歉,请求她原谅。”
朱虚侯却叹口气,静静看着她,也说句:“对不起。”
乔毓还以为自己听错:“什?”
“说,对不起。”
朱虚侯近前去,目光感伤,温声道:“说这些,所有人都明白,只是毕竟是局外人,不知道你昨日痛苦,也难以体谅你那瞬崩溃,厢情愿站在道德高地指责你。对不起。”
“没有人强迫你,也没有人想拘束你,他们爱你,心甘情愿成全你。”
“阿毓,”朱虚侯道:“你怎可以因为时激愤,而全盘否定掉他们对你拳拳爱护?”
“对不起,真对不起,”乔毓哽咽道:“明明是乔毓,怎可能会变成另个人呢,那时候真接受不……”
“明白,他们也明白。”朱虚侯自怀中取帕子,递与她,道:“去道个歉,把话说开,好不好?”
“嗯!”乔毓眼泪鼻涕都出来,拿帕子胡乱擦几把,抽泣着点点头。
但这并不是你伤害别人理由。”
“阿毓,知道你记不得过往,甚至于直到现在,也记不起往昔之事,”他道:“可也想请你扪心自问,你归家之后,乔老夫人害过你吗?常山王妃害过你吗?卫国公与昌武郡公害过你吗?”
乔毓还记得自己昨日对母亲说那些混账话,更记得乔老夫人斑驳泪眼,闻言心头钝痛,愧疚说不出话来。
“尖锐言辞,只能伤害到在意你人,”朱虚侯看着她,道:“知道你说那些话是崩溃下激愤之言,并非本心,你家人们也知道,但伤害还是造成。”
乔毓听得悔恨,脑袋都快低到地上去,朱虚侯伸手去摸摸她头,道:“待会儿回家,去跟他们道个歉,好不好?”
乔毓却不知他竟这般体谅自己,更不想他会对自己致歉,听得微微怔住,回过神来之后,却笑着回视他,道:“
“还有,”朱虚侯最后道:“听说你与博亭侯生争执,又将他们家女郎带到万年县去,有没有这回事?”
乔毓小声道:“有……”
“那阿毓,你有没有想过,假如你去不回,孔家女郎留在万年,会是何等窘迫?”
朱虚侯神情中添三分肃然,道:“你将她带出去,便要对她负责,半道将人丢下,这算怎回事?她抛下切随你离去,你便如何回报于她吗?”
“对不起,错。”
乔毓喉咙发酸,说不出话来,只是个劲儿点头。
“你有你志向,有你追求,这自然很好,从圣上到皇太子,再到乔家,有人反对吗?没有。”
“你知道这世道对于女人而言有多艰难,所以也格外珍惜这机会,可是到最后,轻而易举放弃这机会人也是你。”
朱虚侯神情恬淡,道:“圣上束缚你吗?乔家逼你进宫,去做继后吗?皇太子与秦王、晋王、昭和公主逼你进宫去做继母吗?”
乔毓低着头,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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