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外征战,九死生,那边儿却设下毒计,意图害死他妻儿,还叫整个太原百姓陪葬!
帐中属臣家眷同样留在太原,太原城破,等待妻小命运同样可以猜度。
众人面色悲愤,怒道:“事已至此,国公挟大军在外,又有强兵悍将,何不趁机举事?!”
“还不到时候。”李泓双目充血,环视圈,沉声道:“荥阳既克,军已然疲乏,不可再战,又无稳妥后方供应,而唐王麾下军士以逸待劳,现下实在不宜再动干戈。”
“国公!”有人悲愤道:“们出征在外,连家中妻小都难以保全,天下间安有这样道理!”
至于李昌这个弟弟,他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即便前者真坐上那个位置,他也有法子将人给拖下来。
只是不知怎,近来他心里总有些不安。
这感觉很微妙,没有任何预兆,却叫李泓心隐隐提起来,好像有什坏消息正等着自己似。
他有些烦闷揉揉眉心,就听外边士卒来报,来自太原紧急传书,送到荥阳来。
李泓心头跳,忽然间明白那种不详预感来自哪里——
生涯中是少见艰难。
战场上七进七出,刀口杀卷刃,衣袖灌满鲜血,跟随他出征多次那匹战马,也倒在这场战役之中。
而他身为主帅,夜间入睡时,甚至连铠甲都不敢脱下,唯恐战鼓擂响,却来不及出阵。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荥阳这块儿硬骨头,终于被他啃下来。
李泓手臂上挨刀,这会儿还吊着绷带,脸颊也凹陷下去,唯有双眼睛锋锐如刀,经过鲜血磨砺之后,愈加锋芒毕露,英气勃发。
“妻儿也在太原!妻子有孕七月,还坚持登上城楼,勉励军士,亲自作战,甚至因此早产,险些丧命!难道不恨吗?!”
李泓心头有把火在烧,他猛地站起身来,目光赫赫,如同野兽:“也恨!可也知道,不能贸然行事!图时之快,不顾后果,这是莽夫,智者不取!”
他手提佩刀,再度斩下,劲风所及,书案再次断成两截:“向诸位立誓,也向妻儿立誓,必雪此恨
他阿妍!
匆匆将那短短书信翻阅边,李泓面色转为铁青,拔刀出鞘,划破空气,径自将面前书案斩成两截!
诸多臣属齐齐变色,却不知书信中说些什,李泓只是冷笑,叫众人拿去传阅,眼底是岩浆般灼烫恨意与愤懑。
天下间竟有这样父亲!
天下间竟有这样主君!
“经过这战,关中平定,唐王或许就要更进步。”
参军魏玄目光凝重,道:“只是这对于国公而言,却未必是个好消息。”
乔瑁也道:“唐王若是登基称帝,其后便要立储,届时唐王世子之名传扬海内,实在令人担忧。”
李泓对此早有预料,现下听闻,也并未显露异色。
从开始,李开济就是奔着那个位置去,现下天下过半臣服,他却没有登基称帝意头,那才是奇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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