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开济决定压压长子,叫他在太原坐坐冷板凳。
李泓看出他这番心思,倒是不甚在意,只借着这闲暇,同久别妻儿相处。
最开始时候,李琰还有些不待见父亲,后来相处多,倒是慢慢亲近起来,乔妍若是不在,也肯叫父亲抱着四处转转。
李泓在太原留大半年,便被重新起复,先后打过几场战役,重新回到不着家状态。
乔妍也不抱怨,替他料理好后方事宜,抚恤将士家眷,其余时间便留在李家,专心顾看儿子。
李琰这是头次见父亲,如果能亲近起来,那才叫奇怪呢。
他脾气也大,蹬着腿个劲儿哭。
李泓瞧见这小家伙,心就软,再想起他出生个多月,做父亲才第次抱,心中既觉怜爱,又觉愧疚,动作轻柔哄会儿,奈何儿子完全不买账。
李泓在外征战,是有正经差事要办,又不是抛妻弃子潜逃他乡,乔妍能够理解,所以也希望他能多跟儿子相处,培养感情,可这会儿见儿子哭喘不上气来,到底还是不忍心,将那小家伙抱过去,搂着又哄又亲。
李琰躺在母亲怀里,嗅到那熟悉乳香气息,终于慢慢缓和下来,鼻子抽抽,像是在倾诉自己委屈。
,目光近乎贪婪在她脸上逡巡,忽然间走上前去,伸臂将她抱住。
“阿妍,”他在她耳边道:“辛苦你。”
乔妍出嫁年多,丈夫在身边时候屈指可数,连临盆他都不在。
做人媳妇又跟在家做姑娘不样,什事儿都得自己掌控分寸,远没有从前那般自在,说半分委屈都没有,那肯定是骗人。
但她最大好处就是想得开,不会叫自己觉得憋屈,有些安慰拍拍丈夫肩,道:“其实也还好。”
第二年秋天,李泓往荥阳去打蒋宏业,乔妍照旧留在太原,主
“你得多陪陪他,他又不傻,也会认人,”乔妍哄着儿子睡下,又道:“这回不急着走吧?”
“放心吧,近来应当没有大战事。”李泓见儿子同自己这般疏离,心里阵酸楚,只是想着此后有是时日相伴,倒也不忧,轻笑道:“再则,即便有,父亲也不会再派出战。”
段达与薛举都是硬茬,李开济怕增加不必要损失,所以才捏着鼻子叫长子顶上去,但对于剩下那些软柿子,再叫他出征,便是杀鸡牛刀。
再则,伴随着几次征讨大胜,李泓声望渐增,甚至有些盖住他这个父亲。
这是个很不好征兆。
她说:“知道,你也很难。”
李泓心绪温暖,忍不住笑,没等再说句话,被忽视小娃娃便咧开嘴,放声大哭起来。
乔妍刚刚才给他喂过奶,摸下尿布,也是干,便知道儿子纯粹是因为看不见母亲才哭。
她也没急着哄,向李泓道:“你抱抱阿琰。”
“?”李泓眉头跳,看眼那个哇哇大哭小人儿,略顿顿,有些无措伸手过去,试探着将儿子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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