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勉强鼓起几分勇气,颤声道:“本宫是太上皇贵妃,是你们长辈,若叫他知道……”
“……那个,”乔毓不好意思挠挠头,道:“太上皇伤比你还重,你要是没事儿,就去照顾照顾他?”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想着,乔毓便侧过身去,叫唐贵太妃亲眼瞧瞧鼻青脸肿
立夏笑着应声:“是。”又吩咐人将那几颗牙齿收起来,待会儿送到太上皇寝殿里去。
宫人们将殿内血迹擦拭干净,脏地毯换成新,又在书案上重新摆花瓶,另有人沏茶,殷勤送到几位主子面前。
乔毓折腾这久,真有点儿渴,奈何那茶水略有些烫,她只得将其摆在桌子上,掀开盖儿慢慢吹,等着它凉下来。
同样是有些灼烫茶水,皇太子端稳当,连丝颤抖都没有。
他掀开茶盏盖子,嗅嗅茶香气,眉梢微挑,抬手向前,将其倾到唐贵太妃那张明显红肿起来脸上。
乔大锤被人点明本质,登时讪讪起来,脑袋耷拉下去,弱弱道:“真只是个无辜路人,可不知道为什,祸事它总是围绕着……”
秦王听得失笑,皇太子也是忍俊不禁,自怀中取出帕子,帮她将那张花猫似脸擦干净,又道:“唐贵太妃呢?你把她弄哪儿去?”
乔毓见他如此作态,便知道事情完全能够控制得住,心下大安,领着大外甥到窗前去,将那帷幔掀开,露出里边儿形容狼狈、正昏睡着唐贵太妃,还附带个已经咽气儿赵嬷嬷。
皇太子目光在唐贵太妃明显红肿面颊上扫,几不可见点点头,又吩咐人将赵嬷嬷尸身运出去埋。
他们说话时候,秦王便令心腹入内,将现场收拾干净,眼见没什扎眼,方才吩咐人去将太上皇搀扶起来,小心拭去他面上血迹,整理仪容。
乔毓方才那记手刀力气用不小,但也不至于将人砍颈部以下全然瘫痪,疼痛在灼烫作用下进步放大,伴着声尖叫,唐贵太妃猝然睁开眼睛。
她头个瞧见是皇太子,第二个瞧见便是乔毓,这俩人可没个好惹。
唐贵太妃心下惊惧,又觉脸上痛楚难当,想要伸手去触摸,又怕进步加重伤势,当真痛苦难当。
“你们休得放肆!”
在唐贵太妃眼里,皇太子远不同于乔毓,虽然素日里冷厉些,但好歹还是能讲道理,分轻重。
乔大锤毒打,哪里是这容易招架。
太上皇虽身强体健,但毕竟也是年过六旬老人,被人搀扶起之后,头脑中仍觉得有些混沌,更不必说口中牙齿脱落剧痛,与腹部遭受重击后难捱。
他白着脸,任由内侍摆弄会儿,目光却有些空洞,仿佛是丢魂儿。
立夏领着人清扫内殿,在地毯上发现五颗沾着血牙齿,搁在托盘上,去问秦王:“这个怎处置?”
“留给太上皇吧,”秦王云淡风轻道:“这大喜事,总要留个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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