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你实现夙愿,开创盛世,彪炳青史,大唐恢弘而又绚烂,万国来朝。”
乔毓说及此处,颇觉与有荣焉,略微顿顿,神情中却显露出几分惋惜:“只可惜,这恢弘没能直延续下去,四代之后,天子任用*臣,以至生乱。天下承平已久,军备废弛,叛军摧枯拉朽,所到之处,官吏望风而降,大唐从此由盛转衰。那个龟孙抛下
“该说都说,”皇帝迟疑下,还是抬手过去,轻轻揉揉她头发,不等乔毓反应过来,便收回手:“你走。”
乔毓从前总觉得皇帝像只狼,搞不好会突然咬自己口,今天交谈番,却觉自己将人想太坏。
她屈膝行个礼,转身往回走,不知怎,脑海里就想起他说那句“人生在世,若只顾及儿女情长,便太狭隘”,略顿顿,又想起他说“朕要立不世之功,开万世太平”时神态来。
意气风发,神武豁达,同先前伤感迥然不同。
乔毓停下脚步,走回去。
圣上,多谢你。从前乱七八糟想过好多,现下回头再想,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朕是丈夫,是父亲,也是这天下君主,天下苦战久矣,桑农凋弊,朕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实在无心去纠缠这些。”
皇帝笑笑,道:“朕曾对自己许诺,要立不世之功,开万世太平,现下只走几步而已。人生在世,只顾及儿女情长,便太过狭隘。”
乔毓听得动容,由衷钦佩道:“圣上圣明。”
皇帝莞尔,静静看她会儿,又道:“若是得空,便进宫来坐坐,见见晋王和昭和,他们都很喜欢你,朕吩咐过禁卫,叫他们无需拦你。”
皇帝独自站在栏杆边,静静望着天边那轮落日,见她回来,问句:“怎?”
“,也有几句话想同你讲。”
“没有撒谎,也不是在痴人说梦,”乔毓性情坚毅,既定心,便不迟疑,正色道:“虽然不记得从前发生过事情,却机缘巧合,知晓此后会发生事情……”
皇帝静静听她说完,神情凝重起来:“这个‘之后’,作何解释?”
“做个梦,梦到将来——很远很远将来。”
乔毓“嗯”声,却见皇帝抬手过去,没等她反应过来,便在她脑门儿上弹下:“你这个脾性,真是该改改,三天两头闯祸,这还得?”
“也不想,”乔毓揉揉额头,委屈道:“都是祸找,不是闯祸。”
“你母亲年迈,心肠也软,总不忍心管教你,兄长和姐姐事多,也无暇分身,剩下都是小辈儿,更不能说你什。”
皇帝不咸不淡看她眼,摇摇头,道:“你二姐姐身边有四个掌事宫人,朕拨两个给晋王和昭和,还有两个,便到你身边去侍奉,既可以提点你京中人际往来,也能盯着你别惹事儿。”
乔毓原本是想推辞,转念想,身边有两个经验丰富又靠得住人,倒也是件好事,便坦然应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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