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都快过去
，皇太
殿外灯火阑珊，不似内殿那般光亮，光影使然，皇太子脸上有淡淡
阴翳，唇线紧抿，更添几分坚持与执拗。
他
掀衣摆，席地而跪，清楚表明自己态度。
高庸见状微惊，下意识回头去看，见身后无人，才劝道“太子殿下，您这是做什
？圣上今晚心绪不好，天大事情，也等到明日再讲。”
皇太子垂着眼睫，言不发。
高庸实在没有法子，只得再壮着胆往内殿去，恭声道“圣上，太子殿下不肯走，正跪在外边儿呢。”
皇太子顿顿，似乎在斟酌言辞，垂眼看看她，忽然有些释然笑“小姨母，你想嫁人吗？”
“当然不想，”乔毓不假思索道“
才不要呢！”
“好，”对于这回答，皇太子并不觉得诧异，温声应句，又道“那，现在生活，你觉得喜欢吗？”
乔毓想想，认真道“很喜欢。”
“好，”皇太子又应声，含笑看她会儿，终于还是没忍住，揉揉她有些散乱长发“你要直这高兴才好。”
来，们大战三百回合！”
乔南见她似乎恢复过来，也笑着揶揄堂兄“二哥，你可别腿软！”
乔安咬牙切齿道“你行你上啊！”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暮色渐起，乔毓心中郁气却消失无踪，归刀入鞘，催促着侄子、侄女们回去歇息，自己也回院子里去沐浴，人刚走到门口，却见皇太子立在院前晚风里，似乎已经等很久。
皇帝道“随他去。”
高庸跟随皇帝多年，最是解他秉性，虽然于皇太子不甚亲近，却是十分重视这个儿子，现下如此言说，显然是动怒。
皇家事情——尤其又是牵扯到皇帝与皇太子，便不是他个内侍所能置喙。
高庸应声，退出殿去，又去劝皇太子几句，见他置之不理，只得败退。
暮色渐深，明月高隐，半夜里起风，空中颗星子也无。
……
皇太子回到显德殿时，天色已经黑，成百上千盏宫灯将这座宫阙映照灯火通明，不似人间。
高庸守在殿外，见他，低声道“圣上回宫之后，便个人呆在殿中，连晚膳都没用，太子殿下还是明日再来。”
“有桩要紧事，急需求见父皇，”皇太子语气平静，坚持道“请内侍监代为通传。”
高庸见他如此，只得进殿问询，不过片刻，便出来道“圣上说是不见，太子殿下，您先回去。”
乔毓可喜欢这个外甥，近前去打招呼，笑道“你几时来？怎也不让人去叫？”
“也没等多久。”皇太子见母亲额头有汗，便取帕子，帮她擦拭，见她对战之后泛红面颊，目光忽然柔和起来。
乔毓未曾察觉，边往前走，边道“快别在这儿站着，咱们进去喝茶。”
“不必，很快便要回宫，”皇太子拉住她衣袖，叫她停下，又道“现在到这儿，只是有句话想问你。”
乔毓回过身去，疑惑道“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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