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午膳时分,乔老夫人才吃完药,两个婆子陪着说话,气氛正是安谧。
常山王妃进去之后,瞧见便是这幕,顾不得多说,便吩咐道:“你们都出去,同母亲说会儿话。”
她是卫国公府长女,某种程度上,在乔家威严比卫国公还要高,几个婆子不曾迟疑,恭敬应声,将内室门掩上,退出去。
乔老夫人见长女这般情状,脸上浮现出几分诧异,慈爱道:“怎?风风火火。”
“阿娘,有件很重要事情要同你讲,”常山王妃在床榻边落座,握住母亲手,低声道:“是好事,但是……有些不合常理。”
……
常山王妃自内侍手中接过那封信时,心下尚且有些不解。
好端端,皇帝写信给她做什?
心里如此想,她动作却没有拖延,打开信封扫几眼,面色顿变,边快步往外走,边急声吩咐道:“去备马!”
她是品命妇,早年虽也曾在沙场滚打过,近年来却皆是车马出行,骑马这样事情,似乎发生在很久之前。
将出口话,吩咐道:“先去用膳。”
高庸恭敬应声,示意底下内侍去安排,自己则随同在后,同那二人道进内厅。
乔毓自那和尚手中接信封,颗心便七上八下,早饭胡乱吃几口,早就饿。
现下既有吃,她也不客气,连塞三个包子,又将近处几个碟子扫空,最后,还哼哧哼哧喝大碗粥。
皇帝却没有动筷,她吃时候,便坐在侧看,又叫高庸取笔墨来,匆忙写封信,叫人送去常山王府。
乔老夫人心下凛然,坐直身子,温声询问道:“出什事儿?”
常山王妃静静看着母亲,不错过她神情分毫变化,语气柔和道
仆妇们心中诧异,却不曾问,匆忙间牵马来,常山王妃翻身上去,催马往卫国公府去。
她是出嫁女儿,按理说,归府时候会提前知会娘家,只是近来乔老夫人身体欠佳,常山王妃时常前来探望,这规矩便可有可无。
门房见有人快马赶来,还当是有人前来拜会,见是常山王妃,着实吃惊,笑容刚摆到脸上,便见常山王妃已然进府中,直到此时,常山王府随行扈从们才飞马赶来,快步跟上。
“……这是出什事儿?”几个门房对视眼,皆有些纳闷儿。
常山王妃路进内宅,便往乔老夫人院中去。
乔毓吃饱,便有人奉茶来漱口,她用过之后,便转目去看李泓,轻咳声,道:“咱们走?”
皇帝静静看着她,忽然道:“你是不是什都不记得?”
乔毓没承认,也没否定,答非所问道:“叫什名字,是谁家女儿?”
皇帝微微笑起来,却没回答:“走,带你去见你母亲。”
对于世间绝大多数人而言,“母亲”二字都是个温柔字眼,乔毓也不例外,听他这样讲,神情不觉柔和几分,没有多问,跟着他出大慈恩寺,骑马往长安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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