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是什都不记得,而是只记得那些曾经带给自己强烈感情人与事。
那些过往记忆在她血液中静静流淌,等待着某日被唤醒,再次翻涌奔腾。
“……现在,”乔毓舔舔有些干涩嘴唇,道:“现在是什年号?”
江辽看她神情有些奇怪,却还是道:“武德九年,圣上登基称帝,次年正月,改年号为贞观。”
暮色渐起,帷帽前
朱虚侯。
有些陌生称呼。
但人却隐隐觉得熟悉。
乔毓心里乱糟糟,像是被人扯乱毛线,寻不出个头绪来。
她无声叹口气,目光随意往四处瞧,却在望见远处那方红墙与高耸城楼时,倏然僵住。
有人低问道:“侯爷,你认识那小娘子吗?”
“她很像位故人。”
那郎君静静目送两人离去,直到那背影消失,方才将车帘放下,声音低不可闻道:“也不知怎,方才见她垂头丧气,便忍不住想同她说说话。”
没人听见他后边这句话,而他也不打算再重复,只合上眼,抑制住心头哀恸,轻轻道:“走吧。”
……
,下意识抬头看,却听马车内传来几声勉力抑制住咳嗽,须臾,那车帘被人掀起来。
那郎君生极为俊秀,相貌温润,眉眼柔和,只是难掩病气,面颊清癯,没几分血色。
至于年岁,说是二十七八也有,说是三十上下也不奇怪,他身上那股玉石般敛和从容,叫人时拿捏不准他年岁。
“小娘子,天很快便要黑,”那郎君开口道:“早些回家去吧。”
乔毓听得怔住,透过帷帽前轻纱看见他面容,不知怎,心里忽然难过起来,嘴唇动,泪珠滚滚落下。
她抬手去指,声音微颤:“那是什地方?”
江辽顺势去看,神情微怔,并不直言,却道:“怎?”
乔毓只觉有什滚烫东西向外奔涌,几乎抑制不住心头激动:“去过那儿!”
江辽失笑道:“这怎可能?”
乔毓无言以对,心脏却跳飞快。
修德坊正处于长安西北角,想再回到永昌坊,确要绕行很远。
乔毓手中捏着缰绳,心思却不知飞到哪边去,闷头前行,言不发。
江辽也没有主动开口。
半晌,乔毓方才道:“你家郎君是谁?叫知道,改日也好登门致谢。”
江辽道:“朱虚侯,便是家郎君。”
那郎君见她不语,也不介意,温和道:“难道是迷路?你住在哪儿?叫人送你回去。”
乔毓心神不属,下意识道:“在……永昌坊。”
“永昌坊?看来你走很远,竟到修德坊,”那郎君笑笑,道:“再过个时辰,宵禁便要开始。江辽,你送她回去吧。”
侍从中有人应声,旋即出队,向乔毓颔首道:“小娘子,咱们走吧,再晚便要迟。”
乔毓思绪被这突如其来眼泪搅乱,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些什才好,艰涩道句谢,调转马头,同江辽道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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