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樟笑道：“小弟今年
十有八。”
不知道自己今年多大
乔毓道
许樟警惕道：“你笑好像个变态。”
乔毓道：“反正也只是好像。”
许樟又道：“实际上也是个变态。”
“这都被你看出来
？”
乔毓哈哈大笑，牙齿森白：“欠钱是不可能，到下辈子都不可能，要
去胸口碎大石，要去卖屁股，
又不是什魔鬼……”
苏怀信便再站起身，去点盏灯，人倚在墙边，静静看着，不知在想什。
屋子里又次安静起来。
许樟自睡梦中醒来，对着床帐出会儿神，忽然坐起身来，下榻去摸水喝。
壶里边儿水搁太久，早就凉，他也不在意，咕嘟咕嘟灌肚子，方才屁股坐在春凳上，道：“会叫他们瞑目。”
乔毓没做声，苏怀信也样，许樟似乎忘方才那茬儿，笑嘻嘻道：“有吃没有？饿死！”
毓听得有些头大，轻轻摇头，仔细思忖会儿，心下愈加迟疑。
卫国公有两个女儿，昌武郡公有三个女儿，时下风气开放，并不禁止男女会面，乔家这样门第，总不至于将女儿关起来不叫人看吧？
葛老太爷也就罢，新武侯夫人这样女眷，总不至于认不出来。
想到这儿，乔毓心头就开始犯愁：难道自己是个爹不疼，娘不爱外室女？
那可就糟心。
苏怀信没忍住，“噗嗤”声笑出来，许樟见状，也慢慢笑起来，目光中多几分神采：“大锤哥，现在真没钱，等以后发达，再双倍还你，行不行？”
“也只能这样，”乔毓将吃完鸡骨头丢开，笑着问苏怀信：“铁柱，你怎看？”
许樟听这名字便想笑，站起身来，为二人斟酒后，又给自己满杯：“今日恩德，永世不忘，两位若不嫌弃，不妨结为异性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好啊，”乔毓笑道：“不过，要当大哥。”
苏怀信知晓她是女儿身，不禁多看眼，见她无意同许樟言明，便道：“今年二十有，你们呢？”
乔毓自己也有点饿，招呼人送两只烧鸡，两斤牛肉，斤花生米儿，并壶酒来，三人对着头开始吃饭。
许樟饿厉害，胡乱塞个半饱之后，才觉精神好些。
乔毓掰条鸡腿儿，细嚼慢咽吃，见他似乎缓过那口气儿来，才道：“小老弟，别忘欠们钱。”
许樟被噎下，忙倒杯酒，帮着往下顺：“没钱。”
乔毓瞧他眼，嘿嘿笑起来。
她不说话，苏怀信也不再言语，低下头去，重新开始擦拭那把刀。
内室之中，逐渐静谧起来。
远处吹来阵风，窗户被刮得“咣当”声响。
苏怀信站起身，去将窗户合上，再见乔毓愁眉苦脸模样，也不曾言语，倒杯茶送过去，又重新坐回原处。
天色渐渐黑，外边下起雨来，雨点儿打在窗户上“啪嗒”作响，声音清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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