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郎见她落落大方,倒是怔,旋即笑着起身,施礼道:“妾身必定扫榻相迎。”
乔毓
“奇怪,”她忍不住嘀咕:“怎会知道这些?”
正常人家女儿,会精通易容吗?
正常人家女儿,会精通刀枪斧戟吗?
正常人家女儿,会知道怎调制迷香,炮制毒药吗?
乔毓越想越觉得忧心,顶着脑袋问号,提着包袱下楼,往市集去将那匹马卖掉,换匹新,又寻家刀剑铺子,添置柄佩剑防身。
乔毓想很久,想水都凉,方才有主意。
她想去找找自己家人,见见他们。
血浓于水,家人所带来柔情,终究是不样。
再则,她总不能糊里糊涂过辈子吧?
她是谁?
,若非同乡传信回去,家中还不知道呢,阿爹气坏,要打断他腿,几日之后便到,得提前给哥哥送个信儿……”
掌柜倒很理解,笑几声,以过来人身份劝道:“少年爱慕风流也是有,你看这满楼举子,有几个不乐在其中?平康坊原本就是风流薮泽之地。”
是,此地正是长安最出名红灯区。
乔毓又是抱怨几句,与银钱之后,方才往楼上客房去,听得身后无人,又将门反锁,仔细整理行囊。
此次离开新武侯府,是她有意为之,故而东西也颇齐全,从籍贯路引,到银钱、替换衣衫与防身用匕首,连早些制成丸药,都带两瓶。
年轻英俊少年郎端坐马上,腰佩长剑,器宇轩昂,倒惹得好些歌姬舞伎芳心萌动。
闹市之中,乔毓行进速度不快,冷不丁有东西扔过来,下意识抬手接住,定睛看,却是颗熟透红杏。
不远处二楼上倚着位美貌女郎,抱着琵琶,见她望过来,眼波潋滟,吃吃笑道:“小郎君,来姐姐这儿吃茶,弹首曲子给你听。”说着,信手拨几下,倒真是很有功底。
她身后有人探头出来,笑嘻嘻道:“小郎君别理她,你若来,兴许不是吃茶,而是吃人。”话音落地,楼上霎时传来阵娇笑。
“今日有事,实在无暇停留,”乔毓也不怵,仪态风流:“改日再带几盒胭脂登门,向姐姐赔罪。”
她叫什?
之前那些年,她都过着怎样人生?
诸多谜团,或许只有见到亲眷时,才能得到解答。
乔毓是个意志坚定人,既然有打算,就不会举棋不定,泡完澡之后,便上床安歇,养精蓄锐,明日再行出城。
第二日清晨,她起个大早,对镜梳妆,眉毛涂黑涂重,面部轮廓加深,遮住耳眼,取包袱里那套男装穿上后,又将靴子垫高些,打眼瞧,便是个身姿颀长,洒脱俊朗少年。
万事俱备,并无缺漏。
约莫过两刻钟,有小二前来送水,乔毓静静在水里泡会儿,开始思量自己来日如何。
留在长安吗?
在这里,她能做些什呢?
守着自新武侯府带出来银钱,然而坐吃山空,还是寻些别事情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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